我对高级理工科女性着迷。她们高强度自律,像男人一样。但她们又不是男人,工作不是她们的义务。我觉得理工科知识分子很可爱,他们非常认真,像梦想者,又像小孩,他们的偏见是那么地纯粹,他们的自恋是那么地简单。不像我,浪漫只是我尔虞我诈的副产品。
我又羡慕他们,他们的头脑单纯,把眼前这台机子修好就相当于修好了世界。不像我,我只能在“是或否”中选择“或”,工作时没时间写作,空闲时没灵感写作。所以我的自恋来源于我是开新图的航海家,沉闷酒馆的嬉笑者。
所以我更羡慕他们了,他们能像农民一样思考,遵循规律,听天由命。所以我没那么瞧得起海明威,我觉得复杂不仅来自不同的经历,更重要的是深度,一手土里有一个丰富的世界,我真正敬重的是本雅明。
所以我喜欢理工科女性,那些被学业和工作压垮,远看误以为男生的理工科女性。她们清瘦,素颜,发型土,像个没人要的青春期男性。
但她们不是男性,她们身上,头脑,和想法中,也注定没有来自父权意识形态,掌握了形而上学荣光的男性骄傲。但她们也不能是居里夫人,不能被树立为什么女权,女性的典型,她们就是人,一个工作中的人,一个禁欲主义者,一个一杯糖水要喝两小时,夹两块肉就吃饱的人。她们对世界没多想。
我与之相反,想太多,吃太多,对世界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