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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章：杨凡, 潘越, 黄映娇. 中国老年人消费结构及消费升级的影响因素[J]. 人口研究, 2020, 44(5): 60-79.

# 背景

中国老龄产业”叫好不叫座“的根本原因有效需求的不足。因此，了解中国老年人消费结构以及消费升级的影响因素，至关重要。

# 消费结构的定义与分类

“消费结构是指在某种社会经济环境下，不同类型的消费者在消费过程中消费不同类型消费品的比重关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居民的生活水平和质量( 尹世杰，1988) 。”

文章将目前中国老年人的消费结构划分为 3 种类型: 基本型、医疗型和发展型。

- 基本型消费：在总支出中以生存资料消费支出为主，主要满足的是人们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 发展型消费：相对于基本型消费结构，服务购买和文化娱乐的消费支出比例升高，消费类型更为丰富，以满足更高的需求层次。
- 医疗型消费：总支出中医疗消费支出占较大比例的消费结构。

> 老年人区别于其他群体的重要特征是随着机体的老化和身体机能的下降开始寻求更多的医疗照料，医疗消费占据了一定比重( 乐昕，2014) ，而且医疗开支对于老年人是刚性支出，若直接划入发展型消费和享受型消费，会导致消费者的医疗开支挤占基本型消费，从而造成“伪消费升级”现象( 李书宇、赵昕东，2019)

# 研究方法

文章基于中国人民大学开展的 2014 年、2016 年和 2018 年 3 次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 CLASS) 数据，进行数据分析研究。

首先，将问卷中的老年人消费归为四大类：基本消费、医疗消费、服务购买和文化娱乐消费。基本消费包括日常饮食消费和水电气、物业、交通、通信费用; 医疗消费是指医疗费用; 服务购买包括家务料理、康复护理服务的开支; 文化娱乐消费包括旅游、学习、培训等消费。

其次，将老年人的各项消费比重与全国居民平均水平做比较。发现与其他群体相比，**老年人的基本消费比重与全国平均水平是接近的，并没有体现出明显的差异。但是医疗以及康复护理方面的支出挤占了文娱消费。

然后，作者考察了城乡老年人、不同年龄组老年人、不同收入老年人之间的消费结构差异，并提出了影响老年人消费结构升级的“三要素”模型，并据此解释组间差异。

最后，基于以上研究，提出了促进不同老年人群消费升级的建议。

## 消费结构升级模型

文章提出了影响老年人消费结构升级的“三要素”模型: 需求要素、资源要素和信息渠道要素( 见图 2)

- 需求要素：老年人因为人口学特征、健康特征等原因，对服务购买、文化娱乐等方面的消费提出更多的需求，从而增加了他们进行相关消费的可能性，客观上促进了消费结构的升级。
- 资源要素：指老年人在基本消费的基础上，能够负担得起服务购买、文化娱乐等方面的消费，这就需要得到经济资源的支持，这些经济资源包括个人收入、社会保险等。
- 信息渠道要素：老年人在实现消费结构升级的过程中，需要获得关于新增需求的商品和服务信息，才能将潜在的需求转化为现实的消费行为，而获得这些信息的渠道主要来自老年人的社会网络和信息媒介。

这 3 类要素对老年人消费结构的升级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其中，需求要素是内驱力，资源要素是保障力，而信息渠道要素是催化力。

# 不同老年人（年龄、城乡、收入）之间的消费结构差异以及影响消费升级的关键性因素

“老年人消费结构由基本型向发展型的转变过程中，需求要素的作用是共同的，但影响不同群体的其他关键性要素存在明显的差异。”也就是说，需求是消费的基础。

### 乡村老年人的消费显著受制于资源要素（总体收入普遍较低）；隔代照料负担给城市老年人消费升级带来负面影响。

资源要素对农村老年人消费结构升级具有显著影响，提高社会保障水平作为农村老年人经济资源的补充是他们实现发展型消费结构的重要途径，而社会网络带来的隔代照料负担则是制约城市老年人实现发展型消费结构的特有因素。

城市老年人的社会保障相对完善，因而这并不是影响其实现发展型消费结构的短板。但是，城市老年人帮助抚养孙辈的情况比较普遍，居住方式会对其消费结构类型产生显著的影响。相对于其他城市老年人，家庭中三代共同居住的老年人可能由于隔代照料的负担，闲暇时间更少，体现出发展型消费结构的可能性更小。

### 信息渠道是影响低龄老年人消费升级的关键性因素；养老医疗方面需求的增加使老龄老年人的消费依赖于资源要素

**当作者考察不同年龄的老年人时，发现低龄健康老年人的文娱消费比重高于高龄组。”**较低年龄组( 60 ～ 69 岁) 老年人的文化娱乐消费比重( 8.9%) 与较高年龄组( 70 岁及以上) 的比重( 4.5%) 相比有了较大提升，且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这说明新进入老年的这些队列的消费结构已经有了较明显的变化，再用原有刻板印象中的崇尚节俭、恩格尔系数高、发展型消费很少等特征去描述这些老年人并做出假定，是不合适的。” 值得注意的是低龄老年人8.9的文娱消费占比，在2018年，仍旧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同时，低年龄组老年人显著受到信息渠道要素的影响。60 ～ 69 岁的老年人，年龄较低，健康状况尚可，医疗支出的需求在社会保障范围内基本都能实现，挤占其他消费支出的可能性小，所以收入对实现发展型消费结构的影响并不显著。这个年龄组的关键影响因素是信息渠道，社会参与程度越高的低龄组老年人，接触的信息渠道越广泛，越可能呈现出发展型消费结构。

但是，对高年龄组老年人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健康状况的变化，医疗和养老服务支出的需求逐步增加，资源要素的作用逐渐凸显，信息渠道要素的影响则相对弱化。对于 70～79 岁和 80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随着对医疗和养老服务的需求逐渐增加，收入成为影响其消费结构的重要因素。同时，对于 80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其消费观念较为固化，使用智能手机的比例较低，即使有多渠道的信息也很难影响其消费行为，因而技术支持对这一类老年人不再具有显著影响。

### 资源要素是影响中低收入老年人消费结构升级的关键因素。随着收入逐步增加，信息渠道要素的作用开始凸显。

对于低收入群体，退休意味着具有稳定的收入，能够促进他们消费结构的升级; 随着收入的逐步增加，资源要素的影响弱化，信息渠道要素的影响凸显; 对于中高收入群体，与配偶或子辈、孙辈共同居住扩大了他们的社会网络和信息渠道，使他们的消费需求变得更为丰富，对其消费结构升级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

## 总结

需求要素是消费的基础。老年人消费结构由基本型向发展型的转变过程中，需求要素的作用是共同的。

资源要素（直白点讲，是钱）决定了需求通过消费得到满足。

而社会网络和信息渠道对消费升级有正负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更多的社会参与度意味着更广泛的信息渠道，有利于消费升级；另一方面，城镇老年人可能因隔代照料的负担而拥有更少的闲暇时间，进而抑制消费。

## 不足之处

从文章中无法得知，收入增长到什么程度，资源要素对于消费升级的遏制作用才不再显著。然而，这一点对于供给侧是比较重要的信息。可以通过其他文章进行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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