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京东上门清洗空调的教训

去年和霉菌搏斗时，在空调除霉上曾叫过京东的除菌洗，原因是评估自己除霉成本过高、又对京东这个品牌有一定信任在。

当时效果确实很好，空调出风明显清爽了，不再频繁打喷嚏或是眼睛鼻子痒了，以至后面有朋友问到类似的发霉烦恼我也推荐过京东的服务。

直到这个好印象在今年被打破。

一如既往，因为感觉打喷嚏的频率高了，检查发现空调风轮似乎发霉严重（图1），清洁棒伸进去擦风轮也是白的进黑的出（图2），我想找去年用过的除菌洗但没搜到，于是找了基础的全拆洗。

小哥上门后表现得确实很熟练，穿鞋套进门、铺一次性桌布，洗出来的水也很脏，但有不少操作让我很头皮发麻：

1. 直接拿厨房水槽当取水池

洗空调时的高压水枪，小哥直接拿我家里的厨房水槽当蓄水池吸水用了（图3）。

虽然我每周会清洁水槽，目视挺干净，但我很清楚里面有不少不讨喜的微生物（靠分解厨余生垃圾产生异味的、来自下水道的），会随着洗空调污染到空调内部，导致洗空调后微生物污染更快重现。

我问小哥这样没事吗，小哥表示有进水过滤网，不过按基本的生物学知识也能推断出那种程度无法过滤微生物，只能过滤固体碎屑，我原以为他会用单独的水桶或是直接从龙头接水，用这样略脏的水洗空调，导致我全程十分不安

2. 没开蒸汽，只用了水枪

这也是几天后我第二次叫空调清洗才意识到的问题，照理应该是开蒸汽洗的，但记忆中第一个小哥操作很快，全程直接水枪库库一顿冲就完事了，没有蒸汽清洗的那种闷热感、蒸汽飘散或是等机器预热的停顿。

第二次上门的小哥表示，按道理都要开蒸汽清洗的，但这个实际操作中很看个人，同样是洗空调，开蒸汽可能 40 多分钟洗一台，不开就 20 多分钟一台，偷懒反而洗得更快、同样的时间赚更多，他也很痛恨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行为，他自己洗的时候都是尽量细致的。

3. 直接用抹布擦交换器

虽然不知道交换器是什么金属，但我自己日常清洁空调时曾经试过用厨房纸擦拭，轻轻一碰就会变形，比想象得要柔软，因而后面都尽量不碰，免得弄坏了。

京东洗空调的小哥却是直接拿抹布上手擦，看着他擦交换器越是麻利，我就越感觉紧张，用的抹布也是那种保洁常用的蓝色抹布，不知道擦过多少脏的地方，洗空调期间明显也没给抹布清洗消毒，只是冲水拧几下就继续用在下一个地方。

4. 洗完对空调湿度问题不敏感

洗空调最后的程序要把滤网装回、清理挂机底部积水、取下清洗保护套，考虑到大量的水冲洗空调，为防发霉快速反弹，应该送风开一段时间吹干内部再用的（去年除菌洗的小哥就有这么提醒过），小哥却表示直接制冷就可以。

像进风口滤网这种，冲洗完干燥需要比较长时间，标准化的上门服务中不适合等的不干燥直接装回还可以理解，空调本体的湿度也不注意就真的难忍了，错误的操作明显会增加空调出问题的可能性却视而不见，不过从缩短下一次找上门清洗的时间来看，这块不特别提醒受益的确实是他们洗空调的。

那时我心中的种种不安，终于在洗完的晚上应验了。

开着制冷，空调吹出一股臭抹布的味道……

我竖着鼻子在家里转了几圈，终于确定异味来自空调，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厨房水槽下水道的微生物和那块抹布上的微生物在空调里欢乐开趴的场景。

人和微生物的悲欢并不相通。

那天晚上，我用手头的空调清洁剂、清洁棒尝试抢救了一番，异味确实有减少，清洁棒的湿巾和厨房纸擦出来却是触目惊心，洗过一遍的空调，还能擦出不少黑霉菌、沙雷氏菌的污渍（图4、5），这些污渍来自内部的风轮、出风口的零件接缝。

这也导致我第二次叫了空调清洗，这次我仔细搜索找到了京东上除菌洗的服务，比基础的全拆洗贵些，但我无论如何都想把空调里弄干净。

这次上门的小哥明显认真多了，前前后后细致清洗了得有一小时。

闲聊之中，我也才意识到前一位小哥没有开蒸汽洗，因为这位小哥用蒸汽时，机器明显要预热等待，就像熨烫机那样，喷出来的蒸汽也会让室内显得闷热。他也表示自己每次都会洗的很认真，不是吹的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京东洗空调里面洗得最细致的。

洗的过程中不出意外的，洗出来的水还是有不少脏东西，说明前一位洗得有多糊弄，这位小哥一直帮我洗到排出来的水清澈为止，我也用清洁棒检查了下，白的进白的出，这回空调里面几乎擦不到什么污渍了（图6）。

我很感谢这位小哥，不过最终结果还是感觉很对不住他。

洗空调前，因为我提到前几天刚叫过空调清洗但洗的不太干净于是叫了这一次的服务，他似乎和后台打了电话，了解了我这边的上门服务情况，最后居然变成他这单白干，让我退款操作。

相当于他忙活得更认真，结果只是给前一位擦屁股。

他也建议我不要投诉前一位小哥，虽然道理上确实是那位做得不对，但他们都是同一个老板，老板对他不错，如果有投诉的话，不只前一位小哥会扣不少钱，他的老板那边也会很麻烦。

在他洗空调的期间，我也全程观察着，意识到即便是京东这样大品牌旗下的家政服务，也没有做到很完善，依然存在一些卫生意识、清洁知识不足的问题，比如：

- 清洁空调滤网、导风板时，直接放在卫生间地上（马桶底座旁）用水冲：没有卫生间地面的微生物会污染部件的意识，按我所知的，能预想到这种操作会导致卫生间的沙雷氏菌污染到空调内部，导致集水槽、排水管长出粉色菌膜，对免疫弱或体质敏感的人，可能会导致吹空调时更明显的过敏反应，甚至呼吸道感染

- 用完的花洒直接摆在卫生间地上：和前一条类似，卫生间的地面我眼中是挺脏的，洗澡会用来冲身体的花洒居然就随手摆在了地上而不是挂在墙面的支架上，这点我很不理解

- 不知道粉色污水可能意味着沙雷氏菌：清洗空调挂机收尾时，小哥会用类似钩子的工具勾空调底部的塑料板，他说这么做是因为空调虽然在交换器下面有集水槽可以排水，但水枪冲洗时进水太多来不及排，就会溢出往下流，因而空调最底部的塑料部分容易积水，不弄干净也会发霉。但清洗我的空调时这部分排出来的水是粉色的，小哥略带疑惑的问我为什么是粉色的水，是不是和我平时用的清洁剂有关，我表示那个可能是沙雷氏菌，一种微生物污染导致的颜色，也意识到他们虽然经过培训做这种家政服务，但清洁方面的知识并非完备，家庭常见的导致污染的微生物可能并不了解

不过这位小哥的话细想一番，也能推出更多信息，按他经常到处洗空调来说，意味着他应该见过不少家庭里空调污水的情况，他在我这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粉色污水，也就是说我家里空调的沙雷氏菌污染可能是很少见的案例，或许和我对空调做的某种其他人一般不会做的处理有关，比如使用某些清洁用品导致空调的环境更利于沙雷氏菌生存。

我确实有些头绪，比如我去年曾用过 COGIT 空调防霉的产品，借助极端环境生存力强的芽孢杆菌抑制各类霉菌的生存，但已知信息来看，芽孢杆菌对沙雷氏菌似乎并没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加上我并没有坚持每次关空调前送风吹干内部的习惯，这可能导致空调环境更偏向潮湿、对霉菌不利的情况，从而创造了少见的沙雷氏菌的宜居环境。

不过权衡利弊而言，比起让霉菌滋生，让沙雷氏菌滋生还稍微能接受一些，毕竟体感上霉菌更容易触发过敏反应，而且要是感染肺部长期会更难治愈，沙雷氏菌的粉色视觉上很显眼，相比霉菌也更容易早期发现、及时清洁，降低致病菌对身体的暴露水平。

这方面我也有了一些后续的打算：

- 每次关空调前送风最高速 1h，干燥内部降低湿度，抑制微生物，这个已经做成了米家自动化，一个按钮的事
- 定期常规清洁，用安速的空调清洁剂和清洁棒每 1-2 周清洁一次空调，清洁棒也能帮助可视化空调内不可见区域的脏污程度，不至于等身体有反应了才想起来深度清洁
- 用防霉产品，复购 COGIT 的防霉盒，抑制霉菌的生长
- 换季或空调脏污超出个人力所能及范畴时，找上门清洗

如果大家找类似的空调上门清洗，也可以多留意下：

- 有没有开蒸汽模式
- 进水是不是单独用桶装干净的水
- 清洗滤网是不是直接放地上的
- 清洁后，用工具伸进去空调擦拭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