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碎碎念2
我有个相熟的大哥,九十年代考上南开大学,是小镇青年中的龙凤人物。
他原本是我见过活得最潇洒的人,不用上班,从容赚钱,连续几年朋友圈都是审美蛮高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摄影,而他本人虽然头发没剩几根,但长期疯狂健身看着还挺健硕,完全看不出人到中年万事休的窘迫。
大哥在易学上造诣颇高,细推八字之后知道自己寿数不长,为了身心愉悦,每天都在痛饮狂歌中空度。时常喝多了就要发给我两篇word,密密麻麻写满他对某卦的见解;若是恰好见到我时酒醉,一定会喋喋不休跟我聊上至少一个钟头《易传》,酒醒之后再懊恼自己磨磨唧唧讨人嫌。
前年他终于把自己的word搞成一本贼厚实的大合集,整整四十万字,在香港出版之后给我寄了一本要我读完探讨——然后我到现在还没把塑封膜拆掉。
然而就是这么个大哥,两个月前出马了。朋友圈里的花草山水全部撤掉,都换成烧高香、扎纸活、写堂单、立堂口(纸活扎的是奔驰大G,图片太惊悚我就不放上来了)。从前时常跟我作两句诗,现在临近中高考做文昌法事,文案都是祝福“芊芊学子”,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他被什么奇怪的玩意夺舍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