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夫》#84

「我曾是荷马；不久之后，我将像尤利西斯一样，谁也不是；不久之后，我将是众生：因为我将死去。」

大海若有声音，它隐匿在波涛的形状后面；
阳光若有颜色，它深藏在树叶的脉络之中；
历史若有轮回，它镶嵌在记忆的迷宫深处；
时间若有错落，它沉睡在对照的镜子之内。

假如我用某一个具象的东西去形容博尔赫斯的文字中的那些隐喻的事物，我将陷入他的文字陷阱，当我在思考什么是迷宫的时候，我就忘却了真正天地之间的迷宫，而假如我看穿了迷宫的真相，我将不再是我。

「见过宇宙、见过宇宙鲜明意图的人，不会考虑到一个人和他微不足道的幸福和灾难，尽管那个人就是他自己。那个人曾经是他，但现在无关紧要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那另一个人的命运，那另一个人的国家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因此，我不念出那句口诀；因此，我躺在暗地里，让岁月把我忘记。」

我将不会告诉你博尔赫斯的故事，不会讲诉筑建迷宫的国王最后有没有被自己的奴隶杀死，或者死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曾经奴隶，我也不会告诉你地下室19层阶梯中隐藏的阿莱夫的秘密究竟是真是假，肯定也不会告诉你，囚笼中祭师看透美洲豹纹路间的宇宙真理是否存在。

「人会逐渐同他的遭遇混为一体；从长远来说，人也就是他的处境。我与其说是一个识天意的人或复仇者，与其说是神的祭师，不如说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囚徒。我每次从无休无止的梦的迷宫中醒来，就像回家似的回到严峻的石牢。我祝福牢里的潮湿、老虎、光洞，祝福我疼痛的老骨头，祝福黑暗和石头。」

「我不纠正事实，也不篡改名字，
但我记叙的航行是在房间里的卧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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