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阅读：项飙x桑德尔：从精英的傲慢看优绩主义陷阱

1.项飙谈到优绩主义在中国语境下的应用，提及了“蜂鸟”的意象，我们像在空中拍打着翅膀保持静止的蜂鸟，焦虑着渴望留在空中，只能拍打着翅膀无尽盘旋，无法承受停止的代价。

2.优绩怎么会成为一种暴政？
当那些成功人士开始相信他们的成功是靠自己取得的，是来自他们的功绩，并且认为自己应该得到市场赋予赢家的所有利益。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们开始相信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也一定是罪有应得。

这就是优绩主义的黑暗面：这种残酷的输赢伦理让成功者过于飘飘然，于是他们忘记了那些成功路上的运气因素和助力——家庭、老师、社会阶层、国家和时代。

3.今天的优绩主义其实在捍卫不平等
在 20 世纪 90 年代以前，有更多农村学生能够进入顶尖大学。因为农村有重点小学和重点中学，它们培养偏远、农村地区的好学生，让他们进入大学。后来，农村地区仍然有这些重点学校，但它们变得越来越不受重视。

主流的想法是，理应提供一个公平的竞技场，一场人人可以参加的考试。但这只是表面的公平开放，我们清楚地知道，大城市里富裕家庭的孩子们能在竞争中表现得更好，因为他们可以准备得更充分。结果就是我们看到的，顶尖大学里学生的构成发生了变化。

公众之所以还没有为这种变化担忧，是因为他们认为造成这种情况的条件本身是合理的，甚至它在形式上更公开，在程序上更公平了。优绩主义似乎都是程序正义的，每个人都可以参加同样的考试，并在同一标准下被评判。但实际上，今天的优绩主义其实在捍卫不平等，而没有提供其他选择。

4.从单一的人生标准中走出来，
普通人的应对方法。第一，冷静地、勇敢地中走出来，珍惜自己的人生，然后去享受你想做的事情。第二，认识到这种社会机制，它们会主导我们的社会生活及自我认知。

其中一个严峻的后果就是同质化。他们告诉你，这是你掌控人生的最好方式，其他活法都不那么重要。不是说我们要摆脱所有程序，而是说我们要拥有更多的路径。应该“百花齐放”，让人们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规定了某种特定的生活才是最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