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VR 游戏引发的心流思考，打破教育和游戏的认知边界

无论是产品（游戏）设计者还是教育家， 都会关注一件事，如何让用户高度沉浸，如何有效设计心流体验。或者换成个体成长视角，如何专注于解决复杂问题？

沉浸感设计最难的什么？ 众说纷纭，各个领域都自己的话语体系；然而我们又知道，心流是所有体验的核心， 产品留存率决定性因素；它甚至能克服转换成本、便利性和舒适性不足，带来神奇的口碑。

有趣的是， 这款6年之前就推出古典VR 小游戏——《暴走甲虫》，竟然让我沉迷不已，一并解决 PS VR2买了长期吃灰的局面。

激励我来探讨学习和游戏背后更多有关认知科学的奥秘。 例如：心流这么复杂的涌现机制， 有底层、简化的规律可言？ 数学为什么难？ 男孩真的比女生更擅长学数学吗？为什么传统的教育系统如此无力，常常无法解决攀登数学山峰的认知脚手架问题？

⛰️ 客观的说， 数学（特别微积分）学不好的现象， 不光是在东方社会， 在那些更加两性平等社会中也是一样。史蒂芬·平克在其伟大的认知学大作 《心智探奇》提出了一个极为深刻的洞察，他从进化心理学、数学史、教育学等多个学科交叉视角出发，找到问题关键所在。

我们被落后的教育系统所限制，鱼不知水，极容易忽视的要点是：
「 正规的数学只不过是我们数学直觉的延伸」，而「 数学起始于各种人类活动，用来解决许多一般性而不是任意的概念，然后将这些概念及其各方面的互动关系加以形式化」。

🌾 如果你读过文明发展史，可能会意识到数学是农业社会发展到一定需求的自然产物， 规划田地、预测收成， 计量税收和财富分配的需求， 引发了数学的诞生。

就个体成长而言， 我们能意识到数学的缘起是几何，而几何则源自于我们对形状和空间的感觉的学问。 正如大家说知道的，数学学科的开山之作就是《几何原本》，它是空间意义的东西。 但是，我们的教育系统通常把有关世界的规律分成至少三个学科，一个叫历史、一个叫物理、一个叫代数。

认知科学家平克，一针见血指出高等数学学不好的关键正是代数的问题，而学好代数的基石是学好物理，或者说拥有经过有效训练的空间想象力。 （儿童时期的所有线下游戏都能帮助这件事，这正是AI做不到的）

也许这一点能解释很多文化现象：男性从小被灌输鼓励进行竞速类、对战类、竞技类的零和游戏， 长大后会显得更擅长打仗或者开车，也常常匮乏人文和艺术修养。文化的力量，侧面助推男性擅长掌握数学物理相关进阶难题。

先抛开文化洗脑的问题，神经科学家也会告诉我们， 大脑系统2 （理性逻辑的）的学习都建立在系统1 之上（情感本能的）。 而心流的持续性，决定你的认知和学习能走多远：

「这款游戏你愿意花多长时间， 这本书你能看哪个章节， 这个挑战你愿意承受多久的艰难？」

幸好有了大自然送给我们神奇礼物，多巴胺回路。 神经的快感的特性在于，一旦你识别某个小Pattern就能得到小奖励，越复杂的 Pattern，大脑自动送给你快感越大，心流越强烈，但它极度依赖多感官整合。（AI 的多模态，虽然在模拟大脑进行多感官来识别世界，但它没有感觉，更谈不上真正的推理）

简而言之， 心流的底层是Pattern的识别。

🪲 当我沉浸了若干小时，重温这款多年前小而美的VR游戏《暴走甲虫Thumper》 时，突然意识到游戏制作人的精妙所在—— 甲虫是神经网络意义上极致简单、且迷人的动物。在这个虚拟世界中， 它只会做两个动作:

一个是跳；但跳得不高，长按就能滑行一点点来躲避低空的障碍物；

第二个是转身（模拟开车的感觉）。 玩家调整控制节奏和速度， 所有的关卡设计就这么简单两个要素。

然后，你就可以数百小时沉浸在这个虚拟世界：你成为了甲虫本身， 享受着节奏的快感和心流的涌动。

换句话说， 整个学习（游戏）的体验，就只有两个点：障碍物Pattern以及享受这种模式的控制。 这中感觉是如此熟悉本能，以至于它和音乐的本质几乎一模一样：那便是节奏（生物钟智能）。

在这语境下， Pattern的关键就一个点节奏的控制， 包括甲虫所在虚拟空间的参考系，预测每一步是否能更靠近目标， 一旦靠近就会得到大脑奖赏，心理学家称之为心流。

《暴走甲虫》如此简单又深刻，它让你感受生物智能最朴素的东西，Pattern、节奏 、活下去～ Pattern、节奏、活久点～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类意义复杂术语， 数学和物理以及音乐所有领域的概念都高度融合了，你本能的就展开学习和探索之旅， 心流自然涌现。

这正是演化送生物智能的大礼包， 哪怕是一个小小甲虫，也热爱学习，更何况人呢？ 像花、鸟和虫一样思考，你会得到大自然的智慧。

希望这篇小文能启发你看待学习的本质，破比立难， 新世界欢迎勇于突破边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