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阅读神经科学的书,时常会发现许多大脑受损的病人的故事常常比科幻还精彩。
今天分享一个有关「闭锁综合症」的知名案例,一个坚强、振奋又感人至深的故事。
主人翁名字是让·多米尼克·鲍比, 前时尚杂志Elle的主编(对,是那个知名的法国时尚杂志)。
1995年12月8日,43岁的让·多米尼克·鲍比突发中风,陷入了昏迷。二十天后,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说话;无法移动身体的任意一个部分,除了他的左侧眼皮。
他无法告诉别人他自己是清醒的。这种被称为闭锁综合症,是一种意识保持完整但身体大部分瘫痪的情况。
在鲍比的病例中,他的嘴、胳膊和腿都瘫痪了;唯一能够对外他只能眨动左眼皮。(少量幸运的这种脑损伤疾病,还可以转动眼球。如果这也称作幸运的话)但是可以眼皮移动范围很小,他们会感到疲劳,那些不行的病人会完全与世隔绝。
大多情况下,护理人员要花几个月甚至数年去发现病人是否有意识;此前,病人常常被各种医疗操作胁迫,默默聆听别人谈论自己的命运。
鲍比抓住了最后的机会(眨眼的能力),在自己瘫痪期间写下了一本书:
👩⚕️ 他每天4个小时工作,一位代笔者耐心在身边;
👁️ 按照频率朗诵法语字母表,一旦念到想要的字母,鲍比会眨眼示意。
🦋 经过20000次的眨眼后, 《潜水钟与蝴蝶》完成了。
这是一本以第三人称描述自己昏迷中的情景, 记录自己“从头到脚不能动弹,头脑却是完整的,被困在身体里,唯一交流方式是眨眼”的故事。 他说,自己感觉身体僵硬、疼痛,但无法停止想象:
「我的思想像蝴蝶一样翩然起飞。能做的事有很多,你可以在空间或时间中任意游荡,可以去看火地岛,也可以去参观米达斯王的宫殿。
你可以拜访你心爱的女人,轻轻飘落在她身边,抚摸她睡梦中的面庞。你可以在西班牙建造城堡,可以盗取金羊毛,可以发现亚特兰蒂斯,可以实现你孩童时的梦想与成年后的野心。」
后记:
《潜水钟与蝴蝶 》(Le Scaphandre et le Papillon)一书的法文版本于1997年3月7日在法国出版。鲍比在他的书出版十天后因肺炎突然死亡,被埋在法国巴黎Père-Lachaise公墓的家族墓地。
「2万次眨眼」的鲍比是人类自由意志的杰出代表,这个神经学的故事指向了意识的不可磨灭性,也启迪着世人如何活在当下、学会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