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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怼怼
3年前
其实,我是一个老播客听众了,如果当年music radio那些节目也被算作为播客的话。中学时代,我就是边听music radio边做题。那时候网络欠发达,还用小灵通,很多新歌首发都在音乐之声。那时候的广播节目,有资源,有市场影响力。

播客在中国,是这两年才有了单独的姓名的。此前的音频市场,经历了一个FM——去FM化——知识付费——分化(音频直播、泛音频平台和播客)的阶段。尽管现在播客有了姓名,但当普通大众提到听音频节目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喜马拉雅和蜻蜓。

2014年,我开始在荔枝FM听《冬吴相对论》和一些音乐电台,冬吴相对论应该是一个可以载入播客史册的互联网电台节目。彼时荔枝的UI设计,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创始人赖奕龙也是个连续创业者,也是个播客青年,上世纪末就做过电台DJ,也组织过摇滚音乐会。

赖奕龙21世纪初靠做企业短信平台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做过蓝领社区,不了了之,最终在移动互联网浪潮中,把创业方向和爱好结合,做了荔枝FM。

现在荔枝早已经去FM化,就叫荔枝,但是走向的是语音直播这个赛道,彼时视频直播领域,还是秀场直播为主流,映客、花椒是主流,电商直播还只是在孕育阶段。

荔枝彻底走UGC直播的路线,也是因为2015年开始,音频战场逐渐进入了砸钱拿头部IP,做内容付费的阶段。荔枝账上融的钱,不如喜马拉雅和蜻蜓。也是在2015年,作为音频行业从业者,我出于工作需要,「鼓吹」过音频风口,做过一些传播。一种解放双手和双眼的媒介,在公众号图文、影视综长视频、短视频+直播之后,理应可以爆发了。

当时的老板硅谷回来的,2007年加入Hulu,后来做到了Hulu高管。算是在李开复的引荐下,加入蜻蜓做了CEO和联创。我们当时就和他一起做过PUGC的逻辑梳理,从商业化层面做过品牌电台的传播。

当时公司氛围也是比较硅谷的,初期移动互联网浪潮都是有明显的硅谷风的,老板也没有自己办公室,和员工坐在一块,每周都有party性质的交流。经历过那段时间互联网创业风格的公司出来的人,这几年应该能明显见证周期的衰落。题外话了。

在2015年资本寒冬里面,蜻蜓FM和喜马拉雅FM展开了规模最大的一场撕逼,这将市场对移动FM的关注度推向了高潮。两家在那场战斗里最终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后两年,再没有大的正面冲突,FM行业也因两个寡头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而陷入沉寂。

业界再度把视线投向音频行业是因为2016年分答、得到、知乎live等产品的异军突起。对蜻蜓和喜马拉雅这样的选手来说,是悲伤和欣喜交织。悲的是,一直以来他们就是要做“适合用户听”的节目,最终却被“得到”们引爆;喜的是,市场又一次看到音频的价值,只有这个赛道竞争愈加激烈,行业才会更加热闹。

连奇葩说做得火热的马东的米未也加入了内容付费战局。当然,马东不是要做平台,而是用旗下的米果做内容卖给平台。但罗振宇和脱不花是想做成平台的。罗振宇停更了《罗辑思维》的周播视频,退出以优酷、喜马拉雅为主的音视频平台,只在罗辑思维旗下的知识服务应用“得到”app独家更新。罗胖放弃了庞大的数据存量,坚定进军音频行业。

脱不花在新榜的活动上总结说,罗辑思维过去一年脱胎换骨,从抖机灵的自媒体公司变成了一家内容产品公司。“我也不认为我们在互联网方面有更牛的地方,但是在内容上面,我们确实有了相对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头部内容。”

脱不花还给罗辑思维与喜马拉雅FM彻底分手找了个理由(借口):“我觉得规模应该给喜马拉雅余总(CEO余建军),我们这里就是个垂直精品店。根本不是一套逻辑。”

马东的《好好说话》原本是要入驻得到的。罗胖还在罗辑思维公众号里面推送“成为马东天团的天使,第一时间订阅好好说话”等内容,算是造势。但最终《好好说话》被喜马拉雅“抢”了过去,至于原因,马东和罗胖都没有公开解释。当然,这些已成往事和浮云了。

这几年,在内容付费上持续下功夫的喜马拉雅和蜻蜓都没成功上市,得到的上市申请也是被深交所终止审核了。分答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早早就低调了,知乎还是好好深耕问答和小说了,尝试下短视频和带货。倒是不搞付费搞直播的荔枝,早早上市了,虽然股价惨淡。

在移动支付、单车大战、外卖大战的风口时,移动FM和内容付费也混战过,只不过没那么辉煌。在P2P全部阵亡,小黄车一地鸡毛之后,移动FM和内容付费尚还活着。在音频故事好像已经讲到头了的时候,小宇宙出来了,音频又多了一个播客叙事。此处真心要点赞鸡丝。

实际上,我们最初做传播的时候,是觉得「播客」一词太老,业界和资本都很难接受,所以用移动FM或者移动音频,与视频、短视频对标,要有移动互联网的典型特征。

当然,播客确实从创作层面,有一些区别于曾经的FM。但有一些根本性的东西没法改变,比如播客在站外分享后的收听是有门槛的,就算摸鱼,很多人更愿意刷一些抖音快手B站,或者遁入峡谷。有播客收听习惯的人也基本不会通过外链来听。

和其他内容形态一样,播客的高质量可持续化创作,需要全职。

从质量稳定度来看,媒体人出身做的播客还是更胜一筹,一般正经媒体出来的,都会先怀疑自己说的内容有没有问题。太多播客一不小心就成了满嘴跑火车了,自信说出错误内容和有bug逻辑的主播很多。

在经济下行周期里,投放预算更多倾斜于具备强转化的媒介和内容,播客具备品牌能力,但不具备强带货能力。

……

鉴定播客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火了,就看除了自我审查之外,播客创作者们什么时候被要求「这个话题不能讨论」,「这个关键词不能出现」,「没有牌照的播客不能引用外媒资讯」,「这期节目需要下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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