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客笔记# 付费邮件平台 Substack 的 CEO Chris Best 在采访中表示，公司目前有 20 个员工，付费读者超过 10 万，收入前十的作者加起来年收入 1000 万美元。我看到有网友根据 Substack 公布的排名估计了作者收入。大概有七八位在百万这个级别。前 20 的作者以前记者为主。他们写的都是时评，且方向都偏自由派。还有四位写投资，两位写华盛顿政治从业者关心的内容，两位写宗教祷告，一位写气候变化。

Substack CEO 非常喜欢的产品是 RSS 阅读器和 Wikipedia，所以他（很有情怀地）向作者公布订阅者的邮箱、承诺不会使用算法来推荐内容、承诺不会在作者不同意的情况下把不同的付费邮件捆绑销售、承诺不会在不同付费邮件之间添加互动功能。他觉得 Facebook 这些社交平台出问题，就是因为他们依赖广告收入，而增加广告收入的最好方法就是向用户展示他们最可能点击、而不是读完后认为最有价值的内容。他创立 Substack，就是希望能让平台和作者的动力相同。

当然，Substack 对作者这么好，他们自己产品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因为 Substack 没有社群，读者邮箱也向作者开放，付费邮件的作者随时可以带着订阅用户的信息走人。一个年收入 50 万的作者完全有动力花几万块请工程师把 Twilio 的邮件群发模块和 Stripe 的支付模块连起来，自己做付费邮件（见 Ben Thompson）。

把信息“解绑”单独销售，还面临一个订阅上限的问题。主持人问他自己订阅了几个邮件，他说他订阅了 10 个，包括五个付费邮件。他没有公布 Substack 的数据（我最想知道有多少人订阅了超过一个，且打开率如何），但他说人们订阅的上限“比我们想象的要高”。

从社会公共利益的角度，Substack 其实也没解决核心问题。Substack 上活跃的作者都是“时评员”（可以叫 pundit、commentator）或者分析师（可以叫 analyst，或者也类似 curator），时评员、分析师也创造很多价值，但他们不是真正去一线采访的记者，不是真正在网上搜集很多资料的调查记者。新闻行业依赖广告的商业模式受到 Google、Facebook 冲击后，地方上的媒体、主要做调查的媒体很难生存。Substack 这种需要作者频繁更新，需要作者有很强个人品牌的模式，只适合那些“发表意见”的作者，并不能挽救传统意义上的新闻。（当然了，能让“发表意见”的作者通过写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来养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

Substack 目前的计划是：通过提前支付订阅费用，请 Twitter 上关注人数多的作者来 Substack 写邮件；在作者愿意的情况下捆绑销售他们的邮件；为读者推荐文章，但是依靠作者和其他读者来推荐，而不是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