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的大姐夫突然在半夜病逝了,今儿下午我买了三根儿玉米去看我大姐。看到我大姐和她孙女儿二小眼儿在家,二小眼一开门,因为我戴着口罩没认出我,但这小女孩儿真长开了。之后和大姐聊了一会儿,过程中大姐的眼眶又不时湿润。
回家后我跟我妈说今儿我去看大姐了,我妈说:你走后你大姐看到你送的那几根儿玉米更得哭。
我说:为什么呢?
我妈:你大姐喜欢吃玉米,当你大姐夫在世的时候每天给她买。就这样还不算完,每次还得把皮剥好,把毛毛都去得干干净净,放到电脑桌上,你大姐可能在玩斗地主呢,每天都是如此,你送的那几个玉米只会让她睹物思人。
我妈还跟我说,你大姐夫生前特别疼你大姐,每天是你大姐夫做饭。
我问是因为大姐夫挣钱挣的少吗?还是?
我妈:恰恰相反,家里面属你大姐夫挣的最多,大姐夫为那个家付出的也最多。
大姐夫和你大姐年年龄也大了,做做饭什么的都挺费劲的,大姐夫每天做饭,一做饭就是好几个小时,往往做了这一顿,差不多下一顿又开始了,他也不嫌累,每次就和我大姐说:没事,这饭我们慢慢做。
还有一次,老妈在早上遇到正给大姐买早点的大姐夫了。我妈问:都买啥了?
大姐夫说:买了烧饼,老豆腐。我妈只看见了提着的老豆腐,就问:烧饼呢?
大姐夫从怀里的兜儿里拿出了那个烧饼,原来是怕烧饼凉了。
我:……受教了。
今儿其实我也睹物思人了。从大姐家出来的路上碰到有一个老大爷在卖柴鸡蛋和鹅蛋,我就停下来问了价钱,买了鹅蛋和柴鸡蛋,虽然有点小贵。
一看见鹅蛋就想起我大姨,每次去我大姨家,大姨都会给我做炒鹅蛋,特别特别香。记得那会儿最想去大姨家吃大姨做的炒鹅蛋了。
记得小时候看一篇文章说,王羲之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鹅了,也想起小时候的诗,可能我们学的第1首诗就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其实到了后几年,大姨家的那只鹅其实就当宠物养了,他的年龄也逐渐老了,也慢慢的不下蛋了,从一星期随缘的下一两个到渐渐的一个都没了。
那个鹅鹅鹅在大姨家每天好吃好喝,养的特别特别肥,并且也可以给他们看家,一旦门口有个风吹草动,那个鹅就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长此以往大姨大姨父和那个鹅有了特别深的感情,要知道我姐姐和我妹妹也常年不在家,在外工作和上学,能陪伴大姨大姨夫的只有那个鹅了。
但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我姐和妹妹都在家,我姐在网上教学,我妹妹在网上上课,家里的鹅时不时的总是嘎嘎乱叫,姐妹俩都撺掇着我大姨大姨夫把那个鹅卖掉。
最后还是忍痛卖掉了,但就在卖掉后不久疫情就结束了。姐姐也回到了工作单位,妹妹也去上学了,但鹅鹅鹅却不在了,记得那会儿去大姨家显得格外的安静,就好像那个鹅也是家庭成员之一一样,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记得当时卖鹅鹅鹅的时候,那个人说好的不会宰了来吃,等那个人来的时候一下就把那个鹅的脖子抓住了提起来,还说:这个鹅真肥!看来这条鹅是难逃被吃的命运了。
有时候想想,中国式的父母有时候真的为孩子在这方面牺牲了很多。
两个成年人连一个宠物鹅都保护不了。最令人可气的是,卖了以后没几天,那我姐和我妹就走了,这期间他们家最大的牺牲品,可能是大姨和大姨夫伤心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