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读完了《1Q84》,关于全书隐喻和世界观的几个猜想:
几个层次的思考
最浅的层次:表征出的层次,一个奇幻色彩下的邪教故事与主人公的逃离
1Q84或猫城是真实存在的,天吾因为“反小小人”的力量而进入1Q84,青豆为了救赎天吾而主动进入1Q84(主动翻越高速公路逃生梯,或者说也是反小小人力量的体现),最终两人离开了1Q84但并没有回到1984。而牛河因为小小人的力量进入1Q84,但是死在了1Q84,因为没有人救赎(对照组?)。在这个世界里,小小人的力量、反小小人的力量均是真实存在的超自然力量,NHK的敲门声、电闪雷鸣、青豆的怀孕,均是小小人超自然力的体现。青豆和天吾、深绘里和牛河,是小小人通过超自然力施加影响的主战场。母体和子体也是真实存在的,先驱是小小人力量的物理化。
存在的缺陷:天吾既然是新的接收者,就是先驱的新领袖,青豆腹中即是“反小小人的力量”,那么先驱为什么想与青豆合作?还是说天吾并不是接收者,青豆腹中才是小小人的力量?甚至是因为先驱对子体母体的认识不足?后续小小人缺少传声筒而无法传递?
第二个层次:真实世界的隐喻,一个隐喻视角下的反乌托邦现实主义故事。
1Q84或猫城隐喻着通过宗教(或类宗教)、媒体控制下的反乌托邦真实世界。小小人是无处不在的主流叙事,空气蛹是主流叙事下对人的异化,子体和母体分别是异化后的人。天吾和青豆是一种罗曼蒂克式的非主流爱情存在,对照《1984》中温斯顿和茱莉亚的同样罗曼蒂克式爱情而相互救赎逃离1Q84的存在,最终在开放式结尾是貌似成功的。而牛河则是在反乌托邦世界里被小小人和反小小人力量消灭的可悲个体。深绘里可能并不存在,空气蛹是天吾自己的作品,先驱可能也并不存在,是青豆解构世界的幻想。最后NHK的敲门声等等可能都是假想。
存在的缺陷:这种视角下,很多超自然现象就只能通过幻觉来解释。例如,领袖和深绘里并不存在,青豆杀领袖和天吾深绘里都是假想。
第三个层次:个体成长与认知的建立,一个反乌托邦的魔幻现实故事。
青豆和天吾是同一个人,所有故事是同一个人意识中的自我救赎,最终的结果是同一个人在10岁被分离的两个人格得以圆满。这个视角的证明也很多,例如,青豆和天吾的恋父和恋母情结是一体两面的,文中多次出现的虐童、家暴和童年回忆都是人格的创伤。这种视角下,小小人同样是存在于个体意识中超自然主体,空气蛹则隐喻着小小人对创伤主体的情感剖离,母体和子体是被小小人“无感情化”后个体的不同表现。这种观点下,深绘里可能是青豆的子体。青豆是自我救赎中积极主动的一面,主动攻击小小人的传声筒以维系本我的存在;天吾则是在无意识状况下创作了空气蛹以打击小小人。两个人格通过不同的视角成长、相遇,并完成人格的重逢与重建,逃离猫城意味着自我人格的重构。
真实的故事是不能解释为其中任何一个层次,而更像各个层次之间的杂糅混合,进而凝结成一个光怪陆离的《1Q84》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