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从17岁经历我妈妈患癌开始,我就一直像西西弗斯一样,拼命把巨石推上山。读大学、做金融、做出海业务,是我短暂在山顶喘息看风景的时刻。我一次一次地企图翻身,可但凡偷笑两声,马上就会被死神听见。
在那些昂扬的斗争背后,我形容自己是“被道德绑架的小镇女儿、努力贤良淑德的东亚妻子、脱不下孔乙己长衫的自驱牛马”,此时此刻我说这些,已经完全不耻于、不介怀、不害怕暴露自己的这部分脆弱,临了了,我只是诚实罢了。
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想说出来,这个社会不应该以绩优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来主导,不应该慕强恐弱,对那些“垃圾病人”、临终病人视而不见,再弱的人也应该被看见、被关怀,未来我们每个人可能都要走到这一步。我现在距离死亡还有10米,我会一直记录这10米中我经历了什么,这也是我们共同陪伴的生命体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