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吸了一口赖秀金递过来的烟之后,那根烟被赖当成供众人哄抢的物件。
这傻姑娘不知道自己被嫉妒、被哄骗、被标价了。她难道不应该不舒服吗?有不舒服不应该表达出来吗?
可她居然一丁点都没有。她晃晃悠悠腼腆害羞地走到巴士前排,淋着窗外的雨回味演出的余温。
应该是因为从来没人真正在乎过她,她不知道被当成独立个体尊重是什么样的,也没有个绝对安全的避风港。父亲重组家庭抛下她一人,舅妈图她上海的房子,易太太用她这个棋子制衡老易的旧情人;同学和老吴利用她的美色、单纯和出于家国情怀的盲勇,推着她独自痛苦地在最前线危险战斗。
所以那颗鸽子蛋才会那么令她犹豫不决。毕竟从来没人对她那么「好」过,她觉得或许老易待她真的不同。
不懂拒绝,一生向外索求爱和肯定,就这么迷迷糊糊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可是没人对她真正好过。
经不起细想,一细想就忍不住为王佳芝痛哭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