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这个职业很伟大,但并不是每个教师个体都如此。
初中的班主任兼英语女老师对我颇有偏见,在一次新学年分宿舍时,跟我原来室友的每一位家长都说我在休息时间带头在宿舍打闹,影响别人休息,我虽调皮,实际却多是参与,鲜有带头。对家长们说新学年的宿舍分配出于为孩子们考虑,把我和另外两个“调皮”同学三人放到了走廊尽头空荡荡的八人宿舍。
初三分班,学校按照全年级总成绩排名挑出了一个32人小班,做一些超前的教学;我英语单科五十开外,总分却是十几,却被班主任排除在名单外,如此类似的同学有好几位。校长估计是为了表现开明,允许家长对分班提意见;父亲前往学校为我说情,走进办公室时肩膀上落了一只毛毛虫都未曾觉察,当时他低声下气的窘迫与班主任在校长面前对父亲的斥责,后来父亲描述起来只有苦笑。
可能我之前讨厌英语,后来英语成为薄弱,有那么些比例是拜她所赐。
进入高中部,我幸运地遇到了新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她扭转了我对于学校与学习的态度。课堂上讲完课本,就会延展开来讲些课外读物;学校筹备年会,她会仔细听大合唱的每个同学单独唱歌并给出建议,还会在大家怂恿下上台唱她最拿手的《后来》;有任课老师请假却无人代班时,她会来教室办公陪我们自习,并仔细解答一些甚至别的学科的提问。
可能是初中时悄咪咪抹过一些眼泪的补偿吧,她对我尤其不错。知道我爱看“闲书”,便鼓励我多将一些表达方式用到作文中,每当写出了一些稍显意境的文字,都会对我加以表扬;她知道我英语差,甚至会在晚自习的时候等我做完别的作业,单独喊我去她办公室,或朗读英语课文给她听,或给我报单词听写。
诸多小事现在过去十几年了我早已记不清楚,但时常会回想起高中学习时光,所感到的平静与温暖,多是来自于班主任的关怀。我们这一届毕业一年后,她也跳槽去了别处学校。如今我在杭州生活,她也在杭州教书育人,隔了多年偶有去拜访她。幸运的是,去年在城西银泰看完电影,在电梯里遇到了她,我们相互之间顷刻认出了对方。
教师这个职业的伟大正是在于有能力对人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相反的,也能够带来持久的伤害;在教师节想起这些事,写完却已过了教师节。
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如今人人都是老师,希望都能对他人产生好的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