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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年前团建，选了一个公寓。公寓的负责人是一位看上去快三十岁，实际上接近四十岁的小哥。

小哥的头发明显喷了发胶，眼睛很浓很深。脸上有着经常饮酒的痕迹。他是被生活驯服的人，整个人没太多生气。

欢歌笑语间，夜色渐晚。老板因身体疲惫，先走了。

接着，几位有妈妈角色的姐姐们也离场。留下四五位年轻人。玲子把小哥邀来一同玩耍，时间已是半夜，有人想通宵，有人想不醉不归，而我想回家。当我打算离场时，小哥正好搬来酒水、零食准备和大家一起吃，一直挽留。玲子上上下下送了几波人，有些累，我让她坐着好好继续吃，不用送了。小哥见挽留不住，执意要求送我们几人下楼。

下了楼，小哥倾诉衷肠，说看到我，想起10年前的自己，那时自己也不喝酒，因为生活所迫，没办法。

“一定不要贷款买房、买车。要买就全款买。欠了债，整个人就会自卑。唉。”小哥欲言又止，又继续说，“真的，我看你，仿佛就看到了10年前的自己。”小哥言语之间满是懊悔，“那时，和我女朋友刚结婚时，贷款买了两套房，一辆车，她知道后，结婚一个月就分了。到现在还没结婚。”

小哥一路说，一路劝我我不要走他的旧路：“到了今年，那三百万就还完了。我花了三年，今年我就要离开深圳了，不在这里了。当初要不是有现在的老板赏识我，后来慢慢应酬，我以前也不喝酒，像你一样，后来白酒、啤酒都来。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你，真的和那个时候的我很像。”

坐上车，我们几人与小哥挥手告别。

以前喜欢喜羊羊，现在觉得灰太狼也不错。

又不想上班了。

好像得罪教授了，开始被穿小鞋了。

已经锻炼出来可以心平气和地和讨厌的人说话了。

国内引进海外人才的做法，有时确实乏善可陈。仿佛只要是个海归就能申报，能力强不强并不是第一优先级。

为什么上班这么累？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累。一切那么地不可控。要应付各种关系。走了天真的人，来了会来事的人。挑战着，也被挑战着。工作没有任何热情，没有任何热情的工作。人成了工作的奴隶，人不再为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努力，劳动力被异化。

为什么？

因为负责人员衔接，所以有很多信息找上门。现在打开微信有一种「信息恐惧感」，害怕上面的小红点，害怕因为工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