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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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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点技术,讲点产品
产品总监&AI创新产品负责人
在 AI 和现实两个向度间搭建认知到落地的桥梁,让人与世界的连接更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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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1月前
AI编程+自动化交流群,欢迎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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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14:42
潘欣,这位前谷歌大脑(Google Deepmind)研究员,曾经推动过TensorFlow动态图模式开发,回国后辗转百度、腾讯、字节跳动,一路做到字节视觉大模型AI平台负责人。

2024年11月,他刚刚加入闪极科技做AI合伙人,负责智能眼镜项目。
没过多久,他又换了东家。

新东家就是美团。
入职之后,潘欣负责多模态AI创新工作,主导了LongCat App等多个应用的开发。

LongCat,也就是龙猫,是美团自研大模型的名字。

据了解,2025年美团在AI人才招聘上火力全开,重点方向是模型训练,招聘标准也相当高。

一家以外卖起家的公司,为什么突然对AI如此上头?

时间拨回到2025年初。
在那一年的一季度财报电话会上,王兴第一次公开聊起了美团的AI战略。
他的原话是,美团在AI技术上的战略定位是积极进攻,而非消极防御。

王兴给出了三个具体的层面:
第一层叫AI at work,简单说就是让AI成为全公司的生产力工具,从员工到运营,全部用上。
第二层叫AI in products,意思是用AI改造现有的2B和2C产品,同时孵化全新的AI原生应用。
第三层叫Building LLM,就是美团要自己训大模型,而且愿意砸真金白银的资本支出。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2025年第二季度,国内外卖市场突然打响了一场大战。
抖音、京东、小红书等平台纷纷入局,美团的基本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压力之下,美团不得不重新分配资源。
但美团并没有因为外卖大战而收缩AI投入,相反,它选择了另一条路:把有限的子弹集中在最核心的地方,也就是基座模型的训练。

基座模型你可以把它理解为AI能力的地基,只有地基打好了,上面才能盖各种各样的应用。
美团的逻辑很清晰:与其四处撒网做各种花里胡哨的AI应用,不如先把底层能力搞扎实。

对于一家正在打仗的公司来说,务实往往比酷炫更重要。

从2025年下半年开始,美团的AI发布节奏快得像在赶工期。
6月,发布首款AI编程产品Nocode。
9月,正式发布并开源首款大语言模型LongCat-Flash-Chat,同时推出推理模型LongCat-Flash-Thinking。
10月,发布视频生成模型LongCat-Video,同步开源。
11月,发布开源全模态模型LongCat-Flash-Omni。
12月,一口气发布三款图像模型,LongCat-Image、LongCat-Image-Dev、LongCat-Image-Edit。

半年时间,从语言模型到视觉、音频、视频,美团基本上把全模态基座能力搭建完毕。
这个速度,放在整个国内大模型赛道里也算得上激进。

有人可能会问,美团搞这些模型有什么用?又不是专门做AI的公司。
这个问题的答案,藏在美团的主营业务里。

10月,美团向餐饮商家推出了两款AI工具,一个叫袋鼠参谋,一个叫智能掌柜。
这两个工具面向行业所有商家免费开放。简单说,就是帮商家做经营决策、处理日常事务的AI助手。

类似的动作还在继续,目前美团金融线、客服线、电商线都在大力招聘AI应用人才,重点方向是后训练和商业化落地。

你看,逻辑闭环了。
先把基座能力建好,再把AI能力嵌入到每一个业务场景里。
外卖、酒旅、到店、金融,美团的每一块业务都是AI落地的天然试验田。

美团做AI,核心目的是让现有的业务变得更高效、更赚钱。
说白了,美团的AI不是为了上天,而是为了种地。

不过,美团的AI布局也不是没有调整。
在主线业务全面AI化的同时,美团对独立的AI To C应用探索明显收缩了。

此前美团做过一些独立的AI消费级应用,比如Wow、妙刷之类。这些应用独立于主线业务,属于纯粹的创新探索。
现在,这类尝试正在逐渐降温。

还有一个信号值得关注。
2023年,王兴的老朋友、美团联合创始人王慧文曾经创立了一家大模型公司叫光年之外。后来这家公司被美团收购,团队以GN06的名称继续运营。
据报道,今年11月,原光年之外负责人刘炯已经调任至美团,直接向美团平台负责人李树斌汇报。
与此同时,这个团队的招聘力度也在减少。

这意味着什么?
美团正在做减法,与其让AI团队四处开花,不如集中力量办大事。

所谓大事,就是让AI真正服务于美团的核心商业逻辑。

这种策略转变背后,有着清晰的商业考量。独立的AI应用赛道竞争激烈,美团并不具备先发优势。而在本地生活服务领域,美团有海量的商家资源、用户数据和应用场景。
把AI能力嫁接到这些场景上,性价比显然更高。

换句话说,美团不想成为下一个AI独角兽,它只想成为一个会用AI的超级平台。

回过头看美团这两年的AI战略,有一条主线贯穿始终:实用主义。

有人说,美团是一家没有边界的公司。从外卖到酒店,从打车到买菜,美团的触角伸向了本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但在AI这件事上,美团似乎非常清楚自己的边界在哪里。
它不追求技术上的遥遥领先,只追求业务上的贴地飞行。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当下中国科技公司做AI的一个缩影。
在大模型赛道卷到极致的今天,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思考一个问题:AI能力到底是用来展示的,还是用来赚钱的?

王兴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是科技公司最大的壁垒不是技术本身,而是对业务的深刻理解。
现在看来,这句话同样适用于AI时代。

当外卖大战还在如火如荼的时候,美团已经在悄悄打另一场仗。这场仗没有补贴大战那么轰轰烈烈,但可能会决定美团未来十年的走向。

毕竟,能打赢今天的仗是本事,能看到明天的仗在哪里,才是真正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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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11:28
为什么你的产品明明很好,却总是卖不动?

我最近发现,很多创业者、小老板,产品做得其实都不错,但就是卖不动。

问题出在哪?

我今天来说一个真相:因为销售这件事,不是一个动作,而是一套系统。

销售需要遵循LAPS系统框架:

L - Leads(潜在客户):让人知道你的存在
A - Appointments(预约):争取正式交流机会
P - Presentations(演示):展示你的解决方案
S - Sales(成交):完成交易
举个例子,你开了一家店。

你得先让人知道你的存在,这是获取潜在客户。
然后,人家愿意进店看看,这是预约。
接着,你给人家展示你的东西,这是演示。
然后人家掏钱买单,这是成交。

LEADS(潜在客户) - 让路人注意到你的店
APPOINTMENTS(预约) - 让顾客愿意走进店里
PRESENTATIONS(演示) - 向顾客展示商品
SALES(成交) - 顾客掏钱购买
但绝大多数人的问题是,他们只盯着第四步,拼命想让人买单,却从来不在前三步下功夫。

第一阶段:获取潜在客户(Leads)
咱们先从第一点说起,怎么让人注意到你。

一个人要真正注意到你,平均需要看到你11次。

而且,这11次必须发生在90天内,否则计数器清零,从头再来。

所以第一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但很累,就是持续输出短内容。
每天发,发什么都行,只要能吸引你目标客户的注意力。

可以是你的专业见解,可以是行业八卦,可以是客户案例,甚至可以是你对某个现象的吐槽,关键是让人反复看到你。

但光注意到还不够,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邓巴的研究显示,人需要跟你相处2到7个小时,才会产生初步的信任感。

这个时间怎么凑?
长视频、长文章、播客、线上分享会,这些都算。

短内容把人引过来,长内容让人愿意花时间了解你。

当一个人看了你好几篇长文章或者听了你几期播客之后,他心里会产生一个念头,我想跟这个人聊聊。

这时候你需要给他一个出口,比如填个表单、报名个活动、加入个社群。

他一旦做了这个动作,就从围观群众变成了你的潜在客户。

这是第一阶段,获取潜在客户。
很多人卡在这里,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稳定的内容输出,也没有让人留下联系方式的入口。

第二阶段:预约(Appointments)
当有人表示了兴趣之后,你要做的不是立刻开始推销,而是争取一次正式交流的机会。
人一旦同意花时间跟你聊,他就已经在心理上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看起来小,但意义重大。

预约的时候应该怎么介绍自己?
有个60秒框架很好用:

WHO YOU ARE - 你是谁
WHAT IT'S SIMILAR TO - 你做的事跟什么类似
YOUR UNIQUE VALUE - 你的特别之处
CLIENT'S PAIN POINTS - 客户面临的困扰
YOUR SOLUTION - 你打算如何解决
YOUR VISION - 你的愿景
整套话术控制在一分钟以内,目的只有一个,让对方愿意花半小时跟你深聊。

第三阶段:演示(Presentations)
第三阶段是演示,这里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

绝大多数人在这一步犯的错误是,上来就介绍产品:我的服务有多好,我的产品有多牛,balabala说一大堆。

客户听完,礼貌地说考虑考虑,然后再也没然后了。

顶级销售的做法完全相反,他们会花大量时间了解客户的现状、想要达成的目标、以及卡在哪里。

你的任务不是推销你的东西,而是先搞清楚客户脑子里那个画面长什么样。

这个逻辑迁移到任何行业都成立,卖软件、卖咨询、卖培训、卖实体产品,底层都一样。

你得先让客户感觉你懂他的处境,再让他相信你有解决问题的思路,最后才亮出你的方案,这个顺序不能乱。

你最好准备三个版本的方案,入门版、标准版、高端版。
不是为了让客户选贵的,而是让客户有选择感。
有选择感的人更容易做决定,因为问题从要不要买变成了买哪个。

第四阶段:成交与跟进(Sales & Follow-up)
第四阶段是跟进,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环节。

数据显示,大多数成交发生在第5到12次跟进之间,但80%的销售人员在第2次跟进之后就放弃了,因为跟进让人不舒服,感觉在骚扰别人。

但换个角度想,如果你的产品真的能帮到对方,不跟进才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跟进要有理由,不能每次都是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可以分享一个新的客户案例,可以发一篇相关的行业报告,甚至可以单纯问一句之前聊到的那个项目进展如何。

最重要的是,销售信心来自于节奏。

每周有多少新的潜在客户进来,有多少人预约了交流,有多少场演示,有多少成交,这四个数字你应该像看仪表盘一样每周盯着。

数字稳定了,人就不慌了,人不慌了,状态就对了,状态对了,成交率自然上来。

这套东西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需要时间。
但只要你把LAPS这四个环节跑通,形成稳定的节奏,你的生意就会像飞轮一样越转越快。

销售从来不是天赋,而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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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10:31
Manus 为什么很难被替代?

今年3月,一款叫Manus的AI产品发布后,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质疑声。
最常见的一句话是:这不就是套壳吗,一个周末就能做出来。

然后一个周末过去了,两个周末过去了,8个月过去了。
Manus不仅没被做出来,还在各种Benchmark上长期霸占第一。
包括Scale AI后来发布的远程劳动力指数RLI,测的时候根本没通知任何厂商,是偷偷测完突袭发榜的那种。

结果出来,Manus排第一,ChatGPT Agent排第四。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为什么这么难复制?

先说Manus的核心秘密。
张涛在最近在参加一场AI创业分享里说,这个秘密其实一直写在官网左下角,六个字:Less structure, more intelligence。也就是更少的结构,更多的智能。

举个例子,当时整个行业都在做所谓的workflow,也就是让人来教AI该怎么做事。
比如你想让AI帮你做一个市场调研,都是先预设好流程:第一步搜索信息,第二步整理数据,第三步生成报告。
每一步怎么执行,用什么工具,全部由人提前定义好。

Manus的做法完全相反。
它什么都不预设,直接把任务丢给模型,让模型自己决定:这个任务应该拆成几步?每一步需要调用什么能力?要不要先打开网页?打开后是点击还是下拉?需不需要在终端里跑一个命令?
全部交给AI自己判断。

这在当时根本不是行业共识,大家普遍认为AI不够聪明,必须靠人来编排流程才能跑通任务。

但张涛他们验证了一件事:当你把智能真正交还给模型的时候,魔法会发生。
不仅能处理大量长尾任务,而且在绝大多数场景里,性能比人工预设的workflow还要好。

这就引出第二个问题,既然架构这么简单,为什么别人做不出来?

张涛自己也说,技术本身没有秘密,就算有,行业里两三个月也会形成共识。
但能不能把这个秘密真正落地,才是检验一个团队能力的关键。

这里面有几个很实际的难点。
第一是时机。
今年3月的时候,整个AI圈其实挺迷茫的。
去年底大家普遍觉得AI产品就是聊天机器人,做做情感陪伴,当个虚拟律师。大家都觉得该有一个新的产品形态出现,但没人知道是什么。

Manus在这个节点交出了一张答卷,在正确的时间交付了一个正确的产品。

第二是成本控制。
发布当天,Manus一天要烧50万美元,账上八九百万美元,按这个速度20天就破产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必须推出邀请码机制。

第三是系统能力。
Agent的竞争不是比模型本身,而是比整个系统,要构建外围环境,要准备工具体系,要做大量工程工作。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才构成了真正的壁垒。

7月份ChatGPT Agent发布的时候,张涛和他的合伙人刚好在旧金山,他说那可能是他们全世界最开心的一天。

因为之前他们被无数次问到同一个问题:如果OpenAI做了你们的东西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问的人心里已经有预设答案了:模型公司天然更强,OpenAI一做肯定比你好。

但等到ChatGPT Agent真正发布那天,张涛他们当天就发了一个20分钟的对比视频。
左边ChatGPT Agent,右边Manus,把发布会上展示的所有任务全跑了一遍。

结果100%的任务,Manus在产出质量上全面胜出。

为什么会这样?
模型公司的优势是它拥有最强的模型,但这既是优势也是桎梏,因为模型公司只能用自己的模型。

2023年这确实是绝对优势,当时OpenAI统治一切。
但到了2025年,世界完全不同了,闭源模型百花齐放,开源模型奋起直追,Qwen、DeepSeek都非常强。

在这样的环境里,做应用的团队反而更灵活,可以根据每个任务挑选最合适的模型,甚至精确到任务步骤级别。

但你很难想象ChatGPT的产品经理会去调用Anthropic的模型,这就是应用层天然的灵活性。

其实Manus在做出来之前,团队还花了7个月做另一个产品:AI浏览器。
产品都做好了,和后来Arc的Dia或Perplexity的Comet形态差不多。

但在上线前一周,他们意识到这条路走不通,直接把项目砍掉了。
为什么?
张涛打了个比方:你去公司实习,mentor不给你配电脑,让你用他的电脑。然后你们俩一天到晚在抢那台电脑。

AI浏览器就是这种感觉,AI一直在抢用户的电脑,体验完全不对。
同时他们观察到另一个现象,Cursor火了之后,很多不会写代码的人也开始用它解决生活问题。

把这两个洞察结合起来:AI很擅长用电脑,但它不应该用你的电脑,应该用它自己的电脑,普通人也能受惠于AI coding的能力。
这就是Manus的雏形。

还有一个决策特别关键,就是选择做通用而不是垂直。
张涛说他最不喜欢看到的黑客松项目就是AI旅行规划。

不是产品或技术不好,而是商业模式有问题。
一个普通人一年旅游几次?一次两次,有些人根本不旅游。如果你做的是旅行规划工具,就必须付出非常高的获客成本,让用户在极少数的使用场景里还能记住你。

产品要从早期采用者走向大众市场,必须解决一个问题:让用户每天都能找到用你的理由。
太垂直的产品天然做不到这一点。

张涛在分享结尾说,现在已经是2025年最后一个月了,如果你还没真正用过Agent,一定要在今年最后的时间里开始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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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建议你在AI创业之前,先读毛选(2)

接上篇,AI创业的时候,要怎么找出你的朋友呢?

我们得知道,真正的朋友有几个特征。

首先是真实痛点用户。
真实痛点就是他们在你出现之前,已经在用各种笨办法、土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而且解决得很痛苦。

当你的AI产品出现,他们会眼睛发亮,主动给你反馈,愿意帮你传播。
这类用户不一定多,但价值极高。

其次是互补型伙伴,他们有你需要的资源,比如数据、渠道、算力,但跟你不在同一条赛道竞争。
这种合作是双赢的,值得深度绑定。

还有早期支持者,包括天使用户、开源社区贡献者、愿意帮你站台的行业KOL。
他们在你还很弱小的时候选择相信你,要格外珍惜。

最后是政策支持方向。
国家明确鼓励的领域,比如AI加制造、AI加医疗、AI for Science这些,意味着资源倾斜和风险降低,顺势而为比逆流而上省力得多。

因为你的资源是有限的,要优先服务好这些人,让他们成为你的铁杆支持者。

下一步,就是识别那些摇摆不定的群体。
这类角色最需要警惕,因为他们看起来像朋友,但随时可能变卦。

热钱投资人是典型,他们只看风口不看长期价值,今天追AI,明天可能转投别的赛道。
拿了他们的钱,可能会被推着走向短视的方向。

跟风入场的竞品也是,他们没有真正的技术积累,靠营销炒作入局,不会成为持久的威胁,但会在短期内把市场搅浑。

还有一类是表面合作者,嘴上说要战略合作,实际上是想套你的技术和数据。

对待这类群体,原则就是保持清醒,不被短期利益迷惑。
合作可以谈,但核心资产要守住,关键决策要自己做。

毛选那套分析里,最终的结论是工人阶级是革命的领导力量,那这个怎么迁移到创业场景?
我的理解是两个东西:扎实的技术团队和一线用户的真实反馈。

技术团队代表的是先进生产力。
AI创业到最后拼的还是产品力,产品力靠的是技术。

一线用户反馈代表的是真实需求。
不是市场调研报告,不是行业专家观点,是真正用你产品的人,他们遇到的具体问题,他们的使用习惯,他们的抱怨和期待。

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就是新时代的"群众路线"。
创业者的使命是带着技术团队深入用户场景,解决真问题。

你去看看那些失败的AI项目,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在这一点上出了问题。
如果你认错了用户、站错了赛道、信错了伙伴,技术再强也会失败。

AI行业现在处于什么阶段?
大量的融资涌入,但真正跑通商业模式的项目屈指可数。

这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一波大洗牌。
能活下来的,一定是那些真正找到了用户、建立了壁垒、守住了核心资源的团队。

在这种时候,清醒的判断力比技术实力更重要。
你需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谁该合作谁该防备,哪些机会是真机会哪些是陷阱。

在动手之前,要先把局面看清楚。

小公司是怎么在巨头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
答案是找到巨头不屑于服务的边缘市场,在那里积累能力,等到技术成熟再反攻主流市场。
这跟"农村包围城市"的逻辑是不是如出一辙?

好的战略思维是相通的,只不过表达方式不同,应用场景不同。

我的建议是,如果你在做AI创业,或者在考虑进入这个领域,不妨找时间认真读一读毛选,尤其是前几篇。

把它当成一本战略分析的案例集,你会发现,那些看似遥远的历史分析,处处都能映射到今天的商业竞争。

穿透表象、直击本质的判断力,可能是AI时代创业者最稀缺的能力。
它需要你跳出技术视角,站到更高的地方去看全局。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如果觉得有启发,欢迎分享给同样在创业路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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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Anthropic公司最近干了一件挺事,他们把研究对象对准了自己,调查了132位公司内部工程师和研究人员,做了53次深度访谈。

目的就是为了想搞清楚一个问题:AI到底是怎么改变他们自己工作的?

这个视角很特别。
因为他们的今天,可能就是很多行业的明天。

这份报告读完,我感受到的不是恐慌,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从数据上来看,一年前,这些工程师在日常工作中使用Claude的比例是28%,觉得效率提升了20%左右。
现在,使用比例到了59%,效率提升感知涨到了50%。

相当于一年时间,两个指标都翻了一倍多。

但有趣的是效率提升的具体表现。
你以为是同样的活儿干得更快了对吧?不完全是。
调查发现,在各类任务上,时间节省其实没那么夸张,但产出量的增加非常明显。

而且27%的Claude辅助工作,是那些一直想做但优先级不够高的事情。
比如给代码写更完善的文档,比如做一些提升工作体验的小工具,比如重构那些虽然能跑但结构很烂的代码。

但人人都在变成全栈,代价是什么?

一个后端工程师描述了他用Claude做UI的经历。
他说设计师看到成品的时候惊了,问他这是你做的?
他回答说不是,是Claude做的,我只是指挥了一下。

这听起来很美好,每个人都变成了多面手,原来不敢碰的东西现在敢碰了。
但报告里有一个词让我印象很深:skill atrophy,技能萎缩。

一位工程师说,他以前自己去调试一个难题,虽然花时间,但会顺便读很多文档和代码。
这些东西当时看起来跟问题没关系,但其实你一直在构建对整个系统的理解。
现在Claude直接帮你定位问题了,这种附带学习就没了。

有些困难是学习过程中必须经历的,绕过它你虽然省了时间,但也错过了真正的成长。

这里有一个很微妙的矛盾。
现在的AI还不能完全信任,你需要监督它的输出,尤其是在重要的工作上。

但监督AI的能力,恰恰来自于你自己动手干活积累的经验。

一位安全工程师举了个例子,Claude给出的某个方案看起来很聪明,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那种聪明过头的危险方案,是资深人士才能识别的陷阱。
他说这种判断力,只有做过很多年才有。

如果新人从一开始就依赖AI,他们怎么培养这种判断力?
报告里把这叫做paradox of supervision,监督悖论。
你越用AI,你监督AI的能力可能越弱。但你越不用AI,你的效率又跟不上。

这个困境目前没有标准答案,有些工程师的应对策略是刻意练习。
就算知道Claude能搞定,偶尔也强迫自己不用它,保持手感。

报告的结尾,抛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视角。
软件工程一直在朝更高抽象层次发展。
最早的程序员要手动管理内存,要写汇编语言,甚至要用物理开关输入指令,后来有了高级语言,很多底层操作自动化了。

一位员工建议想当工程师的人:学会让AI写代码,然后把精力放在更高层面的概念和模式上。

这个建议有道理,但也有人指出,每一次抽象层级的提升都有代价。
当大家都用高级语言之后,大多数程序员就不再深入理解内存管理了。这种丢失的知识,有时候在关键时刻会变成问题。

读完这份报告,我总结了几条对普通人有用的insight:
1、效率提升的红利期是真实的,但那些被省下来的时间,要有意识地投入到AI还做不好的事情上。比如建立人际关系,比如发展判断力,比如理解系统的底层逻辑。
2、刻意保持一些不用AI的练习,因为你需要保持监督AI的能力。
3、重新思考工作的意义。如果你的满足感来自于亲手完成某件事,那要想清楚这种满足感以后从哪里来。如果你的满足感来自于结果和影响力,那AI其实是你的加速器。
4、关注人的连接。技术在让协作变得更高效的同时,也在稀释那些低效但有温度的交流。这部分不会自动补回来,需要你主动去维护。

Anthropic这份报告的价值不在于给出答案,而在于它呈现了一种真实的复杂性。
这群站在AI前沿的人,他们既兴奋又焦虑,既享受效率又担心失去什么。他们没有确定的未来图景,只有一种共识:要保持适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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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AI时代应该如何寻找创业方向?

Lightspeed的合伙人Mike Mignano在一次访谈里提到,他们现在做消费科技投资有个新策略:去看那些曾经被认为是「创业墓地」的领域。

比如邮件客户端,这个赛道过去十年埋葬了无数创业公司,投资人看到就绕道走。
但他们最近投了一个邮件应用。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你理解之后,你会发现它其实揭示了消费科技领域一个非常底层的规律。

先讲一个关于「门槛」的故事。
2014年,Mike和他的联合创始人想做一个社交音频平台。
那时候Serial播客刚火,他们俩都成了播客的重度用户。

但有个问题困扰着他们:做播客太难了。
在那个年代,如果你想做一档播客,你需要专业的录音设备、会用复杂的音频编辑软件、还得搞清楚怎么把内容分发到各个平台,光是技术门槛就能劝退99%的普通人。

Mike之前在一家叫Aviary的公司工作,做的是手机上的图片编辑工具。
他就想,既然我们能让普通人用手机修出好看的照片,能不能用同样的思路,让普通人用手机就能做播客?
于是他们做了Anchor。

这个产品的核心理念很简单:打开手机,点一个按钮开始录音,做点简单剪辑,再点一个按钮,你的播客就自动上架到Spotify和Apple Podcasts了,整个过程可能就五分钟。

2019年,Spotify收购了Anchor。

这个故事的本质是什么?
如果我们往回看整个消费互联网的历史,会发现一个反复出现的模式。

Instagram让普通人能拍出好看的照片。
在此之前,你要么得懂摄影,要么得会Photoshop。
但有了滤镜和简单的编辑工具,任何人都能发一张看起来不错的图。

YouTube让普通人能发布视频,TikTok进一步降低了门槛,15秒的短视频谁都能拍。

每一次重大的消费级产品创新,本质上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把原来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做的事情,变成普通人也能做的事情。
换句话说,当某个创作行为的门槛被技术大幅降低时,就会催生出一波新的平台机会。

但有一个领域,25年来始终没有被「民主化」,那就是音乐。

你仔细想想,照片有了手机相机和滤镜,文字有了博客和社交媒体,视频有了YouTube和TikTok,播客有了Anchor这样的工具。

但音乐呢?
如果你今天想做一首歌,你还是需要懂乐理、会一门乐器、或者至少会用专业的音乐制作软件,这个门槛在过去几十年里几乎没有降低过。

因为在AI出现之前,没有任何一项技术能够让音乐创作变得更简单。
相机让拍照变简单,麦克风让录音变简单,但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作曲和编曲变简单。
这就是Mike投资Suno的核心逻辑。

Suno是一个AI音乐生成平台,你用自然语言描述你想要的音乐风格和主题,它就能帮你生成一首完整的歌曲,包括旋律、编曲、甚至人声。
这家公司成立才两年,但已经成为消费级AI领域增长最快的产品之一。

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值得关注,Suno团队发现,很多用户在用AI生成音乐后,并没有把这些音乐分享出去,而是自己听。
也就是,他们在给自己创造内容。

Mike说他从来没有在其他媒体形式里看到过这种行为,人们写文章不是为了自己读,拍视频不是为了自己看。

但在音乐这个领域,人们正在用AI为自己创作专属的歌曲。
它不再只是一个消费品,而是一个承载了你个人表达的作品。

Mike的建议是,现在是一个重新审视那些被忽视机会的好时机。
那些我们认为已经定型的赛道,那些大家觉得没什么可做的领域,可能正在因为AI而被重新打开。

他提了一个思考框架。
第一步,找到那些已经存在的大规模数据集。可以是公开的数据,也可以是个人私有的数据。
第二步,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把大语言模型或者图像模型、音频模型叠加到这些数据上,能产生什么新的价值?
第三步,看看这个价值能不能转化为一个真实的消费者需求。

Foursquare的创始人Dennis Crowley最近做了一个新产品,当你戴上AirPods的时候,AI会根据你的位置和历史偏好,主动告诉你附近有什么值得尝试的地方。
比如它知道你喜欢精品咖啡,当你路过一家评价很高的咖啡馆时,它会轻轻提醒你。

这种基于个人数据的消费体验,在AI出现之前几乎不可能实现。

Mike还在做另一个项目叫Obo Labs,是一个AI驱动的学习平台。

他们的核心观点是,我们现在的教育方式实在太一刀切了。不管是看维基百科还是上大学课程,所有人接收到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但每个人的知识背景不同,学习偏好不同,这种标准化的内容其实效率很低。

Obo的做法是,你告诉AI你想学什么,它会为你生成一套完全定制化的课程。
可以是播客形式,可以是长篇讲座,可以是阅读材料,取决于你喜欢怎么学习。

更重要的是,随着你学习的深入,AI会记住你已经掌握了什么,下一次的内容会跳过你已经知道的部分,直接进入新的知识点。

最后说一点关于创业节奏的思考。
Mike分享了一个他从Anchor创业过程中学到的经验。

他说,好的创业方式是先选一个足够大的方向,确立一个清晰的北极星目标,然后在具体路径上保持灵活。
你的初始假设很可能是错的,但只要你还在朝着同一个大方向走,每一次调整都是有价值的迭代。

创业的本质是在不确定性中学习,你不需要一开始就找到正确答案,但你需要建立一个能够快速学习和调整的系统。

总结一下几个核心insight:
1、消费科技领域的大机会,往往出现在创作门槛被技术大幅降低的时刻。过去是相机、麦克风,现在是AI。
2、那些被认为已经没有机会的成熟赛道,正在因为AI被重新打开。
思考的切入点是:什么样的大规模数据加上AI,能产生新的消费者价值。
3、个性化可能是AI在消费领域最重要的应用方向之一。无论是内容创作、学习还是日常决策,AI让每个人都能获得专属于自己的体验。
4、时机很重要,但在消费领域,时机几乎不可能被精确预测。所以更好的策略是选对大方向,然后保持足够的灵活性去适应市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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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前两天看到一段访谈,访谈原话大概是这样的:做了30年投资,现在可能是最有意思的投资时机。

说这话的人叫Kirsten Green,她是Forerunner Ventures的创始人。
这家基金专注消费领域,投出了Dollar Shave Club、Glossier、Warby Parker、Chime这些你大概率听过的品牌。

注意,她说的不是AI,而是消费。

我看完了整段访谈,觉得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思维逻辑值得拿出来聊聊,她提供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观察视角。

Green说,她最近见了一家公司,各方面数据都很不错,创始团队也很强。但这家公司遇到了一个麻烦:招不到人。
不是因为待遇不好,也不是因为公司没前途,原因是候选人看了一眼业务方向,发现是做消费的,就直接划走了。

人才市场的偏好,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一个时代的集体情绪。
大家都觉得AI是未来,B2B SaaS是正道,消费品好像不太行了。

但Green提了一个数据:标普500里面,大概70%是消费类公司。
你去看那些市值最大的科技巨头,不管叫它们FAANG还是Magnificent Seven,几乎每一家都有消费业务。

换句话说,公开市场的回报,很大一部分来自消费公司。但私募市场的注意力,却在往别处跑。
这中间是不是存在某种错配?

为什么她说现在是好时机呢?
Green的判断基于几个观察:

第一个观察是,消费者和企业用户的边界正在消失。

Notion这个产品一开始是给个人用户设计的笔记工具。但现在,很多公司把它当作内部知识库在用。
反过来,Slack一开始是给企业用的协作工具,但不少自由职业者,私下也建了几个Slack群,纯粹是朋友之间聊天用。

同理,以前被归类为消费产品的东西,现在也在渗透到企业场景,比如ChatGPT。

这意味着如果你做的产品能同时服务个人用户和企业用户,你的天花板会变得非常高。
这条路以前不好走,因为两边的需求差异太大。
但现在,由于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中的行为习惯越来越趋同,这个机会窗口正在打开。

第二个观察是,大公司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Green在演讲里举了个例子,Google Docs很好用,她自己也天天用。
但她做笔记、管理信息的首选工具是Notion。
Dropbox她也用,但团队的文档也同时存在Notion里。

换句话说,即使是最强大的巨头,也会留出缝隙。
消费者对体验的要求是动态的,是挑剔的,是多变的。只要你能在某个具体场景里提供明显更好的体验,就有机会切进去。

第三个观察是:技术变革叠加用户心智变化,创造了一个罕见的窗口期。
Green用了一个词,叫做the messy creative stage,也就是混乱的创造阶段。

现在AI技术在快速迭代,用户的行为习惯也在快速变化,竞争对手在快速冒出来,整个环境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换个角度想,不确定性恰恰意味着游戏规则还没定下来,新玩家还有机会重新洗牌。

她说,这是一个需要勇气和想象力的时刻,不要因为害怕不确定性就缩手缩脚,也不要因为大公司很强就觉得没机会。

说到这儿,分享一个她提到的案例。
Chime是一家数字银行,最近刚刚上市,而Green是早期投资人。

但她坦诚地说:在她投的那些公司里,她原本以为会有五六个比Chime表现更好的,她一开始并没有把Chime当成最大的赢家。

这说明早期判断经常会出错,更重要的是,Chime能跑出来,不是因为一开始就找对了方向,而是因为创始团队足够灵活。

Green说,Chime刚起步的时候,产品并不是一炮而红。他们尝试了一些东西,发现有些行得通,有些不行。

关键在于,创始团队没有死守最初的计划,他们不断观察哪些指标在涨,哪些功能用户真的喜欢,然后把资源集中到有效的地方。

这不是一夜之间的转型,而是持续的小幅调整。
某一天回头看,发现产品已经进化成了完全不同的形态,而且开始爆发。

Green总结说,这才是创业的真正艺术: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调整;什么信号值得加注,什么信号说明方向不对。

既然聊到这儿了,顺便说说Green喜欢什么样的创始人。
她说了一个比例:80%的信念,20%的好奇心。

80%的信念意味着,你必须对自己在做的事情有非常强的conviction,你相信这件事必须发生,你是那个最适合让它发生的人。
没有这个底气,早期创业根本撑不下去。

但只有信念还不够,你还需要20%的好奇心,愿意听别人的意见,愿意承认自己可能不知道某些事情,愿意在对话中留出空间让别人参与进来。

Green说,她最怕两种极端。
一种是完全没有主见的创始人,任何问题都说我不确定,您觉得呢。
这种人让投资人感觉他只是在执行别人的想法,而不是在创造自己的东西。

另一种是过度自信的创始人,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所有问题,不需要任何外部输入。
这种人让投资人觉得合作起来会很累,因为没有对话空间。

最好的状态是,你能清晰地讲出自己的判断和逻辑,同时真诚地对新信息保持开放。

Green还提到了另一个点,她说早期创业公司的唯一确定性就是,你现在看的这份计划一定会变。
市场会变,技术会变,用户需求会变。

既然变化是必然的,那创始人的核心能力就不是预测未来,而是在变化中快速调整。

聊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消费品牌的护城河到底是什么?用户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去用竞争对手了,这生意怎么做长久?
Green的回答是:关系。

她说,很多人把消费生意理解成交易,买一次算一次。
但真正好的消费品牌,做的不是交易,是关系。

她还做了一个比喻:做消费品牌有点像谈恋爱。
用户没有签合同,不像企业客户那样有法律约束,用户可以随时离开你。所以你必须持续经营这段关系,不能觉得用户来了就万事大吉。

她话锋一转,说:其实婚姻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结婚了就不用约会了,不用继续投入了,那这段婚姻可能也走不远。
同理,即使你已经获得了用户,你也要持续给他们提供价值,持续优化体验,持续让他们觉得留在你这里是值得的。

Green在访谈最后说说,当所有人都往另一个方向跑的时候,选择不一样的路需要真正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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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12月1日,DeepSeek一口气发布了V3.2和V3.2-Speciale两款新模型,基准测试成绩直接对标GPT-5和Gemini 3.0 Pro。

但如果你把时间倒回今年年中,社交媒体上到处都是"DeepSeek凉了"的声音。
理由很简单:自从去年发布R1之后,将近一年时间没有大动作。

DeepSeek这一年到底在干什么?V3.2为什么能一下子追上最顶尖的模型?
我花了三天时间啃完他们的技术报告,试着把这条进化路径梳理清楚。

在聊技术细节之前,得先理解一个背景。
去年底DeepSeek发布的时候,V3是基础模型,R1是推理模型,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打个比方,基础模型像一个博学的人,你问什么他都能答,但他不一定会"想"。
推理模型则像一个会深思熟虑的人,他会在脑子里演算一遍,检查一遍,然后才给你答案。

今年AI领域有一个很明显的趋势:大家开始做"混合模型"。就是把这两种能力装进同一个模型里,用户可以根据需要切换。

Qwen3最早这么干,OpenAI的gpt-oss也是类似思路。

DeepSeek的路径正好反过来,他们先做了专用推理模型R1,验证方法可行之后,再把推理能力融合进V3系列,最终做出了混合模型V3.1和V3.2。
换句话说,R1更像是一个研究项目和试验田,V3.2才是面向实际应用的成熟产品。

1️⃣ 第一个关键技术:让注意力变稀疏
V3.2相比之前版本,架构上最大的变化是加入了一个叫DSA的东西,全称DeepSeek稀疏注意力。

举个例子,假设你在读一本500页的书,现在要回答一个问题。
传统做法是把500页全部重读一遍。

但DSA的做法是先快速扫一眼,标记出最相关的几十页,然后只精读这些页。

具体怎么实现的?
DSA有两个核心组件:一个索引器,一个选择器。索引器负责给每一页打分,选择器负责挑出得分最高的那些页。
这套机制不是随机选的,是模型自己学出来的。它知道哪些信息对当前问题最重要。

效果很明显,原本注意力计算的复杂度是序列长度的平方级别,现在降到了线性级别。
这意味着处理长文本的速度大幅提升,成本也大幅下降。

2️⃣ 第二个关键技术:让模型学会自我纠错
这是我觉得最精妙的部分。

传统的推理模型训练,用的是一种叫RLVR的方法,全称是"带可验证奖励的强化学习"。
简单说就是让模型做数学题或写代码,做对了给奖励,做错了不给。
问题在于:答案对了,不代表推理过程对了。

DeepSeek团队在技术报告里说得很直白:模型可能通过有缺陷的逻辑或者走运蒙对了答案。
怎么解决?
他们想了一个办法:训练一个专门的"验证器"来检查推理过程。

DeepSeek的做法是训练三个模型互相配合。
第一个模型负责生成证明,第二个模型负责检查证明对不对,第三个模型负责检查第二个模型检查得对不对。

听起来有点绕,但逻辑很清晰:用更强的外部监督来倒逼生成模型提升质量。

最妙的是,等到生成模型足够强了,推理的时候就不需要那些验证器了,它已经内化了验证的能力。

这跟人类学习的过程其实很像。
小时候做数学题需要老师批改,长大了你自己就知道哪里算错了。

3️⃣ 第三个关键技术:GRPO算法的精细调整
这部分比较硬核,但值得简单说一下。
GRPO是DeepSeek用来训练推理能力的核心算法,全称是"群相对策略优化"。今年有很多论文提出了各种改进方案。
DeepSeek的选择很克制。他们没有采用最激进的改法,而是保留了原始算法的核心框架,只做了几个针对性的微调。

比如,他们给不同领域设置了不同的约束强度。
数学领域约束最松,因为数学题有明确对错,模型可以大胆探索。通用任务约束紧一些,避免模型跑偏。

再比如,他们加了一个机制来过滤掉那些"过时"的训练数据,防止模型从已经不准确的样本里学习。
这些改动单独看都不大,但加在一起,效果很显著。

抛开具体技术不谈,我觉得DeepSeek这一年的发展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观察样本。

第一,技术演进是渐进的。
从V3到V3.1到V3.2-Exp再到V3.2,每一步都有明确的目标。
V3.2-Exp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它的真正作用是测试新架构、准备基础设施,为V3.2的发布铺路。

第二,好的研究需要时间。
一年不发大模型,不代表什么都没做。
DeepSeek在这一年里发布了好几篇重要的技术论文,DeepSeekMath V2就是其中之一,这些研究成果最终都汇聚到了V3.2里。

第三,开放权重模型的价值被再次证明。
DeepSeek的每次发布都附带详细的技术报告,这让整个社区都能从中学习。这种开放性,本身就是一种竞争力。

有人说AI发展太快,今天的最强模型明天就被超越。
这话没错,但也不全对。

真正值得关注的,不是某个模型在某个榜单上的排名,而是背后的方法论。
稀疏注意力、自我验证、强化学习的精细化调整,这些技术思路会沉淀下来,成为下一代模型的基础。

DeepSeek V3.2能追上GPT-5级别,靠的不是一次灵光乍现,而是一年时间里无数个小改进的累积。

这大概就是技术进步的真实样貌:没有那么多戏剧性的突破,更多的是耐心、积累,以及对细节的执着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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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2天前
黄仁勋:我每天醒来都觉得公司要倒闭。

黄仁勋说,他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距离破产,还剩30天。

这位身家超过千亿美元的芯片之王,把这句话念叨了整整三十多年。

最近他上了美国最火的播客节目,和主持人Joe Rogan聊了三个多小时,讲述了英伟达从濒死到封神的全过程。
听完之后你会发现,这家公司能活到今天,简直是个奇迹。

1993年,三个年轻人创办了英伟达。

他们想做一种全新的计算方式,一种能解决传统电脑搞不定的问题的机器。
黄仁勋后来回忆说,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注定失败的使命,他只是觉得这主意挺好的。

于是这帮人开始做3D图形芯片,想把街机游戏的画面搬到PC上。

方向是对的,但技术路线全选反了:别人用三角形渲染,他们用曲面;别人做逆向贴图,他们做正向;别人有Z-buffer,他们没有。

三道选择题,每道都选了错误答案。
结果就是,作为第一批进入这个行业的公司,他们在上百个竞争对手里排在最后一名,而且钱快烧完了。

当时英伟达和世嘉有一份合同,要帮他们做游戏主机芯片。
如果合同被取消,公司立刻破产。

黄仁勋做了一个很疯狂的决定,他飞去日本,见世嘉的CEO入交昭平,然后说了三件事。

第一,我们承诺的技术行不通。
第二,建议你们找别人做这个芯片。
第三,虽然我请求解约,但我还是需要你把合同里最后那500万美元给我,否则我们今晚就倒闭。

入交昭平想了几天,最后说,好,我投。

他后来解释原因,就四个字:我喜欢他。

这500万美元续了英伟达的命。
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拿到钱之后,黄仁勋裁掉了公司大部分人。
有员工对他说,老板,我们从来没做对过任何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出正确的产品。

黄仁勋说,不会很难吧?外面几十家公司都在做呢。
然后他去书店买了三本Silicon Graphics出的教材,每本60美元,兜里一共200块,全花光了。

他把书发给三个架构师,说,读它,然后我们去拯救公司。

这三个人真的就抱着教科书从头学起。
他们发现,行业里最顶尖的图形工作站卖一百万美元一台,用的是通用处理器跑软件。

于是他们想,如果把所有通用功能都砍掉,只保留3D图形最核心的部分,全部硬编码进芯片里,会怎么样?

结果就是,一张PC显卡跑出了百万美元设备的画质。
这是英伟达真正的技术突破点。

但光有技术还不够,设计芯片要反复打样测试,送去晶圆厂做出来,发现有bug,再改,再送。
每一轮都要花时间和钱,而英伟达已经没有余粮了。

黄仁勋听说有家公司做出一台模拟器,能让芯片设计在出硅片之前就完成软件测试。
他打电话过去,对方说,机器有,但我们公司已经倒闭了。

英伟达当时账上只剩一百万美元现金,黄仁勋拿出一半,把这台库存机买了下来。
他们把所有设计放进去测试,把bug全部修完,然后打电话给台积电。

老黄说,我们要直接量产,不做试产。
台积电的人懵了,从没听说过有人第一次流片就敢直接上量产线的。

但黄仁勋算得很清楚:如果走正常流程,公司必死无疑;走这条险路,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时台积电还是一家几亿美元规模的小厂,创始人张忠谋决定赌一把。
结果,流片成功,量产完美。

英伟达从零做到十亿美元收入,成了当时增长最快的科技公司。

2016年,黄仁勋做出了第一台DGX-1超级计算机,八个GPU连在一起,定价30万美元,研发成本花了几十亿。
他在大会上发布这款产品,结果没人买。

直到马斯克出现,两人在台上做对谈,马斯克说,我有家公司可以用这个。
黄仁勋很兴奋,总算有第一个客户了。

马斯克接着说,这是家非营利机构。
黄仁勋当场石化:几十亿投入,对方是个非营利组织?

但他还是把公司自用的一台DGX-1打包好,亲自开车送到旧金山一个比普通卧室还小的办公室里。
那里坐着一群后来改变世界的人,那家机构叫OpenAI。

九年后,同样计算力的机器,从30万美元变成4000美元,从一个冰箱那么大变成一本书那么大。
这就是技术进步的魔力。

过去十年,英伟达把AI算力提升了十万倍。同样的计算任务,能耗降低了十万倍。
如果汽车行业能做到这个程度,车基本就不需要加油了。

但黄仁勋说,他至今每天早上醒来还是觉得公司可能30天内破产。
不是凡尔赛,是真的焦虑,他说自己创业以来只有少数几次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在高速旋转,那种完全失控的恐惧。
而1990年代那段濒临破产的日子,是最严重的一次。

有人问他,你们现在是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了,为什么还这么紧绷?
他说,我更多的驱动力来自于不想失败。

「不是想赢,是不想输。」

这两件事听起来差不多,但底层逻辑完全不一样:想赢的人在领先时会放松,不想输的人在领先时会更紧张。

乔布斯说,stay hungry,stay foolish。
黄仁勋的版本是,stay scared,stay awake——保持恐惧,保持清醒。

三十三年前,一个选错了所有技术方向的小公司,靠一个日本老板的500万美元活了下来。
如今这家公司市值三万亿美元,掌握着全球AI的算力命脉。

但它的创始人依然每天早上醒来,提醒自己离破产只有30天。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公司能穿越周期,而有些公司只是周期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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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度之桥
5天前
建议你在AI创业之前,先读毛选。

最近跟身边几个从大厂离职做AI创业的朋友聊天。

先不说背景,背景肯定都没得说,团队也不差。
但聊起项目进展,状态天差地别。

有人跑通了商业闭环,客户续费率很高。
有人烧了两年钱,产品还在不断pivot,至今没找到真正愿意付费的用户群体。

我昨晚开车回家路上在想,这中间的差距到底是什么?
想起前阵子,听一个连续创业的朋友说,他创业路上最大的转折点,是重新认真读了一遍毛选。

毛选第一卷开篇那篇文章,解决了一个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叫《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写于1925年。

开头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所以,为什么首要问题不是"怎么打仗",而是"分清敌友"?

很多人理解创业,第一反应是做产品、搞技术、找融资。
这些当然重要,但它们都是手段,不是起点。

起点是什么?是搞清楚你在为谁服务,谁会真心支持你,谁在跟你抢饭碗,谁表面友好其实在给你挖坑。

毛选里写得很直白: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换句话说,失败不是因为不努力,不是因为武器不行,而是根本没搞清楚局面。
把该拉拢的人推走了,把该提防的人当盟友了。

这套逻辑放到AI创业里,简直一模一样。
我聊了很多团队,技术很强,做出来的东西demo效果惊艳,但就是卖不动。

问题出在哪?是他们根本没想清楚自己的用户到底是谁。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以为自己知道,其实完全搞错了。

那么,毛选里是怎么做分析的?
这里要重点介绍一下书中的分析方法,非常有借鉴意义。

他不是凭感觉说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他用的是一套很理性的框架,核心就两个维度: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

具体来说,就是看一个群体在当时的社会结构里处于什么位置,他们的核心利益是什么,这个利益决定了他们会站在哪一边。
用今天的话讲,这叫利益分析。
用户行为研究、市场细分、客户画像,底层逻辑其实都是这个东西。

毛选里,把中国社会分成了几类人。
1️⃣最顶层的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他们的利益跟旧秩序绑定得太深了,不可能支持变革,所以是敌人。

2️⃣中间的民族资产阶级,态度最摇摆。
他们一方面受外国资本压制,有改变的动力。另一方面又害怕激进变革会损害自己的财产。
所以这类人可能是朋友,也可能反水,需要争取但不能完全依赖。

3️⃣小资产阶级,包括小商人、手工业者、知识分子这些,在革命高潮时期可以成为朋友。

4️⃣半无产阶级,也就是贫农、小贩、店员这些底层群体,他们受压迫最深,改变现状的意愿最强烈,是最可靠的朋友。

5️⃣工人阶级,革命的领导力量。

这套分析方式有什么特点?它不讲情怀,不讲口号,就看利益。
谁的利益跟你一致,谁就是朋友。
谁的利益跟你冲突,谁就是敌人。
谁的利益摇摆不定,谁就需要争取但要保持警惕。

好,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思维实验,假设你是一个AI创业者,用这套框架来分析你的处境。

第一步,找出你的敌人。
什么是敌人?不是说跟你有竞争关系就是敌人,敌人是那些结构性的、很难改变的阻碍力量。

伪需求陷阱就是第一类敌人。
很多AI产品看起来很酷,用户用的时候也觉得新鲜,但就是不愿意付费,因为它解决的不是真问题,或者说不是用户愿意掏钱解决的问题。
这种伪需求会吃掉你大量资源,但产出为零。

巨头垄断是第二类敌人。
在通用大模型领域,OpenAI、谷歌、国内几家大厂已经形成了很强的生态壁垒。
你一个创业公司,没有足够的算力和数据,在这个战场硬刚,成功概率极低。

政策红线是第三类敌人。
涉及数据安全、内容审核、伦理争议的方向,随时可能因为一纸文件全军覆没,这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

还有一类敌人特别隐蔽,就在团队内部。
那些脱离用户、沉迷于技术自嗨、拿PPT当产品的决策者,杀伤力往往比外部竞争对手更大。

然后第二步,就是找出你的朋友。

那么,要怎么找出你的朋友呢?我们下期内容会继续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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