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取得了一点进步。
我回忆起了早年和母亲相处时的一个愉快体验,也理解到了当初我并不想遵守规则去上学也只不过是想撒娇多和妈妈相处一会儿,毕竟,这样的机会或许几年也难得一次。那天中午,对我来说大概很特别,我平静躺在妈妈怀里睡了个午觉,而通常我很难在中午可以见到父母。两片记忆开始连贯起来。之前我只能记起随后的因为不想去上学不听话而被暴打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把事情弄得很糟糕,却完全无法把它和其他事情联系起来。
进一步,我又记起来也许这样的相处时间也并不是那么那么稀少,只是每次都以痛苦结束,所以我选择将它们一起遗忘。比如有次我和妈妈在一个周末,一起做手工,拼好了一个纸壳做的海盗船,还有许多小人粘在上面,我很宝贝,放在我的小桌子上,直到没几天我妈把它揉成一团扔掉了,并且发泄了很多她的愤怒,指责我搞砸了一切。
美好的记忆过于稀缺,而这份美好体验的短暂性和不稳定性是如此痛苦,以至于我宁愿让自己作为受害者一直不停体验这份痛苦,也不要承认自己原本只是想依赖别人的爱,因为承认依赖,就有了脆弱,也有了再一次被背叛而受伤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