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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黑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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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潇潇 人渺渺 快意刀 山中草
雪人的黑鼻子
20天前

阑夕ོ: 「沙丘II」是非常值得在大荧幕上观赏的一部作品。 之所以强调这点,是因为进电影院的动力在不断削弱,院线的吸引力在于独占档期,或是社交场景,但是谈及体验,其实已经在局部输给了流媒体。 像是Netflix的制片策略,看似是剧,实则相当于分成多集的超长电影,一次性放出来填满周末时间,可以边吃边看,还能随时暂停,失去了仪式感,获得的却是自由与舒适。 而「沙丘」系列的片子问世,反而是对上述浅薄论调的赤裸打脸,事实上,在昨晚出门前,我特意在Netflix上重补了一遍「沙丘I」,而与几个小时后在影院里感受到的轰鸣相比,视听体验的鸿沟就像是巨型沙虫挖出来的。 无论是在IMAX屏幕上扑面而来的滚滚沙尘,还是汉斯·季默用金属管弦合成出来的磅礴配乐——低音炮式的声波连带着座椅都在震动——都让票券消费变得物有所值,它是绝无仅有的在场服务。 就像有人在为3A游戏的支出辩护时说,几百人的工业团队,工作职责就为了让你在那几百个小时里感到快乐,而这一切只要几百块钱就能买到,你在现实里好像找不到如此性价比的服务了。 要这么说,电影工业的逻辑也是一致的,成千上万的顾客共同平摊制作成本,换来那几个小时里顶级工业生产能力提供的文艺盛宴,这是划算的交易。 而协议的破裂,通常在于交付标准出了差错,用了同等量级的投入去忙活于屎上雕花,还期盼着观众含泪吞咽。 批评「沙丘II」的角度充满了多样性,比如节奏依然拖沓,剪辑带来了跳跃感,对原作的改编有些过头,反派的群像不够立体,女主角有些工具化,等等,但在最核心的感官刺激上,「沙丘」系列的屁股已经粘在了神坛上。 是的,带有高级感的影评,多半要在「讲故事」这个话题上深入浅出,大谈「声光影」的非凡效果,似乎是在鬼鬼祟祟的扬长避短,但「沙丘II」必然并非这个怀疑对象,相比前作,我更喜欢这一部的推进节奏和爽文风格。 即使它是有所谓「困意时刻」的,尤其是选择看深夜场的时候——第一部的什么地方会让人感到沉闷疲倦,第二部也有同样的问题——但以铺垫而言,倒是完美的让最后30分钟的歌剧张力得以拉满。 在弗洛伦萨,马基雅维利看到开明的僧侣萨万纳罗拉被处以死刑,死后尸体还遭焚烧,不动声色的把此情此景写进了传世的「君主论」里: 「缺乏武装的先知失败了⋯⋯一个人如果在一切事情上都想发誓以善良自持,那么,他厕身于许多不善良的人当中定会遭到毁灭。所以,一个君主如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知道怎样做不良好的事情,并且必须知道视情况的需要与否使用这一手或者不使用这一手。」 从此,马基雅维利主义也成为了不择手段的代名词,纵使神圣罗马帝国分崩离析,那些坚信谋事在人的野心家,都不吝于从这个意大利人的学说里寻找合法性,直到黑格尔的出现。 在大多数的文明里,勇武都是一项高尚的美德,而勇气又与残酷朝夕相处,残酷并不只是意味着对他人心狠手辣,在那之前,要先对自己的慈悲作出告别。 保罗·厄崔迪是一个悲剧的史诗角色,好在他在「沙丘II」里正值高光的上升时期,与前作里遭到灭族并流离失所的憋屈相比,他替观众实现了弧光逆转的畅快感,避无可避,无需再避,哪怕身为棋子,主动踏上凶险的棋盘,这才是干净利落的英雄美学。 从设定来看,电影改编是克制的,焦点很明确,依然停留在大男主以暴治乱的时间线里,省去了很多在后期相当重要的伏笔,你要知道的就是,那些看了着急的情节,从「沙丘II」开始,都会一一回收,然后满足你的一切快慰。 至于新任皇帝即将支付的代价,就像债务陷阱一样,以后再说吧,当前唯一重要的,就是看着甜茶夺回他失去的、以及并不属于他的那些东西。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全球历史上不乏庸人崛起的篇章,人畜无害的白鸽被流放到荒野里,重逢时就是一只目光冷冽的鹰隼,这样的演绎剧本同样长盛不衰,也是建立在喜闻乐见的市场需求上。 哪有那么多的龙傲天,还不是生活太委屈。 正是因为共有的情感抒发太多次了,才有各路作品的残影频现,「狮子王」「阿凡达」「权力的游戏」「阿拉伯的劳伦斯」「王子复仇记」⋯⋯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好说明了人民群众就爱吃这一卦的。 当然了,要说反帝反殖民之类的政治隐喻,更是值得再三发明。 但这不意味着「沙丘II」的复杂性,恰恰相反,我喜欢的是它的粗浅留白,开场是哈克南人在焚烧厄崔迪人的士兵遗体,尾声换成弗雷曼人开始焚烧哈克南人的士兵尸骨,没有虚伪的悲悯或是引申,只有就该如此的平和感。 有一说一,赞达亚在母子联手演戏复活之后打的甜茶那一巴掌,是真的很爽,以她打滴滴走人为第二部拉下帷幕,带有很明显的视角切换的意味,顺利与冲突的螺旋上升,只会愈演愈烈。 于是想到「沙丘III」可能还要等3-4年,就很心塞。 话虽如此,我也很理解这部电影的市场局限性,它取悦不了的观众,不会是少数,冲着科幻大片或是雨果奖这种名声买票进电影院的,以及对教人怎么拍电影有着独特心得的人,可能会对「沙丘II」的盛赞评价抱有言过其实甚至是「你们这些人脱离群众了」的讽刺。 用流行的句式来说,对待不同意见,对大家都好的态度无非还是那12个字: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实在忍不了,就去把「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抄写一百遍吧。 最后说起命运,「沙丘」的宿命论贯穿始终,算是创作的核心卖点,但我看着保罗·厄崔迪一步步的顺势成为「天选之人」,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同样是丹尼斯·维伦纽瓦拍的另一部电影「银翼杀手2049」,想起K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孩子的想象和神圣性轰然瓦解,脸上分不清是平静还是麻木的瘫倒在台阶上,鲜血渗出,大雪纷飞。 唉,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怎么就能差得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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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黑鼻子
7月前
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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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黑鼻子
7月前

NicoleDeng: ❤️我们出书啦!!!❤️ Eric Nuzum是我很喜欢的Producer/Podcaster,多年前在海外生活开车也习惯听他在NPR的作品。从业近20年,他参与了上百个广播节目、播客节目、流媒体频道与其他音频项目制作。2005年,Eric加入NPR并领导NPR的播客工作,打造了多档知名节目,如《Invisibilia》、《TED Talks Daily》、《The Ben Shapiro Show》、《The Bryant Park Project》等,之后在Amazon旗下有声书制作公司Audible领导有声故事制作。 <Make Noise>中Eric把从业20年的经验用很宜人的方式呈现了出来,2019年在北美出版,而后于香港台湾出版了繁体中文版,2021年引进机构找到我们,在浏览了原书后我们答应来做中文简体版的译者。 播客最初是我和@丸籽本丸 的兴趣,现在算个副业,2020年1月有了《来都来了》第一期节目,那时候还没有人人听播客,当然,听播客也还没上小宇宙。 像很多个人主播一样,我们的专业背景和资源无法供养这个播客,也没有机构播客庞大的内容商业资产和技术人力支持,我们拥抱了真相和随之而来的现实,因此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精力探索,探索迷人的想法、惊人的发现、老问题新解答、叙事的逻辑、和一切创新的可能性,这些探索,也成为了我们的经验总结和方法论。 简体版译名显然更适合中文互联网环境 :《打造火爆音频》-价值百万,播放量数亿的现象级声音产品操盘者,教你获得高收入、高活跃、高关注的7大关键。 作为译者,我认同书里的内容,无论你是第一次做播客还是有很多经验,都能获得从内容、故事、建立听众、领导创意团队等方面的技巧;而我更认同的,是Eric在书里传达的价值观,本书的核心在于教会你在自信和谦虚之间、在广阔和专注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并同时继续保持开放的态度,是一本说播客的书,但说的不止是播客。 外文书的引进真的太漫长了,很幸运,<Make Noise>中文简体版由湛庐文化策划出品进入内地市场,已在当当、京东等各大平台开始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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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黑鼻子
8月前

吴怼怼: 转自柴静笔记: 六集纪录片《陌生人》预告片 2017年,因为我先生的工作,我们全家迁往西班牙巴塞罗那。离开北京前,我把所有以前采访穿过的西装都送了人。对我来说,这是个解甲归田的动作,我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家,不再工作,只是生活。我们住到了人流密集的兰布拉大道边上,它代表我想要的游客式的生活:与人互不相交,各行其是。 一个月后恐怖袭击发生,打破了这种幻觉。就在兰布拉大道上,22岁的袭击者驾驶货车,以Z字形冲了800米,撞击一百多人。他不可能看不到女人和孩子,听不到尖叫和人落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但他停下车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车底盘下的人太多,无法再往前开。 兰布拉是我先生回家的必经之地,恐怖袭击发生时我有十五分钟联系不上他,紧张感攥紧我头皮可以把我拎起来,脚底的汗却把我粘在地板上。 当晚巴塞罗那从没那么寂静过。我女儿睡得很不安,小手指轻轻抽动。我握着它,一边看新闻。凌晨时我从床上弹坐起来,手机短讯说:新的袭击发生。五人拿着刀斧砍向路人。我推醒我先生,他脸上像痛苦也像悲惨的笑,那是荒诞的表情。他说“不可能吧。” 这一天还没过完,至少十四人死了,130多人受伤。 第二天我们走上兰布拉时,让我震惊的不是看见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看见。这条欧洲最繁华的步行街上空空荡荡,连鸽子都消失了。遇难者存在过的唯一痕迹是地上画着的绿圈,其中之一代表三岁的男孩哈维,和我女儿一个年纪。我先生半蹲在地上看那个绿圈,如果当天稍早几分钟,他也会在这条街上,戴着耳机,扛着沉重的箱子,那辆车如果从身后来,他会什么都听不到,也无法闪躲。 五天后我带父母去法国旅行,我们打算去的每个景点在过去一年里都发生了袭击,这个世界到了在镂空的埃菲尔铁塔周围建起防弹墙的地步。回到西班牙,我们想搬去海边小镇Salou生活,但去了才知道我们住的宾馆是本拉登的特使与911劫机犯会面的地方。我进入那个512房间,阳台上两把椅子正对着暗黑的天井,他们会面的目的是确定袭击目标,七周后飞机撞向了双子塔。 恐怖主义在欧洲扎根之深,之广,之早,远超我想象。 最让我震惊的是袭击者的脸。如果在大街上遇到,我会认为他们是学生。他们攀岩,在沙滩吃烤鱼, 穿着法国足球队队服。没有一个人有恐怖主义前科,没人在海外受训,他们长大成人的地方没有种族冲突纪录,几乎没有失业人口。这些移民第二代比父辈更有语言、技能、有工作、受良好教育、更融入西方,恐怖主义为什么恰恰动员这一代? 没有答案。结果是一个社会被严重撕裂,我听到了阴谋论,看到了极右的崛起。全球范围内多数恐怖袭击遇难者是穆斯林,他们成了双重受害者。这是恐怖主义的真正目的:破坏社会结构,让邻人相互恐惧。 我想跟身边人谈谈我的困惑,因为我只知道恐怖分子不是什么,但他们是什么?但人们总说“谈恐怖分子他们就赢了,继续生活是最好的报复,把话语留给受害者。” 但受害者的家人无法继续生活。六个月里哈维父亲敲了每扇门去问儿子为什么而死,听到的只是沉默。他瘦了很多,胡须白了,看上去筋疲力尽,“什么时候人们才开始寻找真相?只能我去做吗?一个死去的三岁男孩的父亲?我受过什么训练呢?” 他话里无助的愤慨刺痛了我。袭击者死了,支配他们的东西还活着,每个人都可能是它的受害者。我想知道的真相我应该自己去找,因为我是那个受过训练的人。 两个月之后,我开始这个片子的调查。 采访在五个国家进行,此前我几乎从未用英文作为工作语言,同时还要处理大量西班牙语,法语,荷兰语,阿拉伯语的材料。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件事,如何完成,在哪里播出,这意味着它只能依靠个人资金,极小的团队和局促的制作条件。在漫长的五年中,这件事不只是我的工作,也成了我的生活。很多夜晚,在离家万里的大陆上,从稿子中抬头,看到明月广照大地,我找到我的归属。 今天这个六集纪录片和一本书完成了。片子将在8月17日播出。如果能我会发在这里,如果不能,请移步Youtube账号@chaijing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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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