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拥有之后,是不懂得珍惜的。
周末带娃回去看爷爷奶奶,吃到了我爹泡的绝顶好吃的萝卜皮,本来是有菜的,我去厨房溜达看到了,在地上打滚让他给我抓一点尝尝。
果然好吃哭了,我说你这一盆子我都要了,给我打包明天带回武汉。老爷子晚上穿个小坎肩就在厨房给我炸泡菜,想着用热油浸一遍,激发香味,也能放更久。
席间有卤好的牛肚和猪脸肉,想着给我打包,我不在家老俩口菜都吃不动,我摆摆手说算了,回去没空做饭,带回去放坏了糟践了。
因为月初清冰箱的时候,发现上月为了给临时买的冰棍腾位置,把冻好的腊肠解了冻,没有吃,都发霉了只好扔了,大概有3斤多的腊肠和腊肉,心疼死我了。
我妈说今年多给我做点川味的,多买点肥肉掺进去,你蒸着吃香一些。
他知道我懒,没空去炒着吃,蒸饭丢电饭煲里就解决战斗了。
我没有接话,扔腊肠让我难受了一晚上,那是我日思夜想的美味,却一直没有想起来好好做顿饭品尝,糟践了,半夜两点都没睡着,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自责,失了眠。
你说人吧,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就想要,得到后又不珍惜,浪费了又开始懊悔。
因为老婆和丈母娘都不爱吃腊味,也不爱吃泡菜,让我也少吃,家里就我一个人,买了几次都没吃完浪费了,久而久之就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了,但基因一旦被激活,依然狂热。
正如《舌尖上的中国》导演陈晓卿所说:「胃永远指着家乡的方向」,乡音和乡味是刻在骨里子的。
我结婚的时候,二姑妈千里迢迢拖着老寒腿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爸爸他们那一辈儿姊妹八个聚齐,我们去敬酒的时候,二姑妈在席间落泪,现场太吵,我妈凑我耳边说:「没事,你们继续敬下一桌,你姑妈就是看你结婚,联想到爷爷了,有点感动罢了」。
因为我和爷爷长得像,家里人都叫我小老八,意指我长得像爷爷的心头肉。
后来等忙完婚礼,次日再家吃饭,我妈才和我说,家里姊妹几个上次凑齐了团聚,是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事发突然,二姑妈没买到当晚的火车票,本来就是老寒腿出不了远门,改成飞机紧赶慢赶回来,你爷爷到时间已经送上山土葬了,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到的那天哭的半死,几个姑妈扶着她,真怕一下子哭过去。
几十年在外漂泊,已经不会说家乡话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并不妨碍我的姑妈听家乡话交流,她只是不会说,但还能听得懂。
今年过年前,二姑妈报了个旅游团,路过武汉待几天,我和哥哥特意请了半天假去陪他,二姑妈举着新买的vivo手机在拍视频,和我们打招呼的时候都没放下手机,心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