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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Astra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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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Astra_
1年前
初中生听刘旸教主前两天多多指教的播客,对其中一句有点感触,随便写写。当公共平台言出现脱离语境的简短言语,引出的笔画化理解与完全性设想是否有存在价值

当下时代人们所收信息时,直击感知的只有所呈词句。而思维本能将新的片段化信息逐字与对于言者所具了解联合在一起。尝试从所谓“新形象”的接受甚至拆分到笔画,与一切看似有关的“旧印象”中找联系,并以自我认为合理的理由对其进行解释,那旧印象就包括担不限于对言者的了解,更是把对社会现象的了解与其进行融合。似乎是极力贴合个人认知的一种显现,又似乎是对于所阅对象下意识的了解欲望。

但面对潮涌般众多、普遍刺激性强的泛泛讯息,以浏览为主的第三方视角通常不会太过严谨。自主主观的不在意、不屑于,往往超过下意识的进一步求知,从而不会花费时间理性了解言者所历。同时言者所对的对象,对象所感,在浏览视角下仅化为尽可能与已知建立联系。

当阅者本就对言者了解粗略,或已知片面了解与其所见不匹配时,对原词句的解释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况且人类第一反应对简单语言的完全性设想也是本能化行为。当第三者完全无法将眼下言论与旧形象产生联系时,便会生出主观猜测。当意识足够认可一个猜测或从中受到的新鲜感足够强大时,潜移默化中猜测会盖过事实的吸引力。从而更不屑于了解“其所历”,自然而然“其所感”的重要程度远比不上“我所感”的重要程度。

其实是一种作为阅者极自私的心理满足,但产生对信息的满足似乎又本就是普罗大众接受讯息的主要目的。所以该现象也许是无可避免的。

而抒情性简短语言的本意便会被无限曲解放大,或与任何可能呈现于公众但仅一面之缘的人产生联系。一切又不得不归根于人作为阅者必然之本能 ,即只要观者足够多,那注定有千万种解释。因此在社会中当言者的受瞩目度足够高时,往往言论自由度大大受限。说的越多,字里行间易被曲解放大的就越多。说的越少,留给完全性设想的空间就越大,就算后期追述再多对本意的解释,人们还是会倾向于本能下看似更合理,更能满足自我的印象与设想化的解释。

所以没有语境的抒情或言论,注定被曲解,而再观任何以阅者为身份所作的解释,也就自然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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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Astra_
6月前
“寺庙是个好道场。”“祈福,许愿,讨论鬼神,僧俗,出入,仕隐。”
“寺庙是个好道场。”“超度,忏悔,讨论生死,朝野,家国,君臣。经世济民。”

前几天,我说自己讨厌布莱希特式戏剧的间离效果,也说以后看完话剧都不再写repo。因为想剥离眼下与现实共生的理性,感知一份人生的复杂而不做指点,不想再议论扁平或复杂的正邪。而看完法源寺这又一个此类叙事的作品,还是写了点东西。

尤其面对政治立场下的角色,都知道辩证看,辩证看,也又都忍不住评个好坏。法源寺又极尽在所有存在争议的人性上塑造了极端的辩证。袁世凯于粉末唾骂中登场,可“泱泱商困民穷”中有他强军复兴的黄粱一梦。直到“救驾”成了“救我”,戊戌九月二十一日死的第七个君子是他的好名声。慈禧神话妖魔化的身影,训政时的托辞是否也有一丝舐犊真情。所以厌倦了作为第三者的思考,因为我的道德评判不足以衡量政治棋局。因为论到最后,我的短浅见识总是卷死于涛涛洪流。

但看到异禀执着对谭嗣同的一声大哥,放弃对慈禧的一声奶奶,我意识到我又要做一次异禀。

那就让我们再好好做一次带着主观的异禀。

史书中说变法失败的原因是没有认清统治阶级本质,寄希望于无实权之傀儡。天可怜见,前有太平天国血溅世风日下,后有日本明治维新天翻地覆,难道彼时选择革命就一定能胜过变法。光绪没有实权,但难道赤手空拳的康谭二人就有。袁一念之差就注定围园劫后政变的倾覆,变法不依靠光绪从何变起。与其强说这些是变法失败的原因,我更愿意相信这是那一世况下所铸的正确的风雨,既然本就无人做生还的准备,那这样的结局就是变法的胜利。

“提倡民主思想。”“这是康有为对朕说的第一句话。”再谈谈光绪。与康长谈后,光影打在了不该有的转场上。维新身影搬去了一张又一张椅子,唯独剩了一张等待着陈腐的三拜九叩等着他坐下,再将他连衣夺去。一个能够交心的君主,一个有着先进思想的君主,一个给予赏识和支持的君主,一个决心救国的君主,维新人士不难选他做依靠。难得的,亡国之际,有他要做明君。与康一次又一次的坐近,无望之际劝其明哲保身,赴死前放下君臣与谭嗣同握手。无疑的,他确是一位明君。

到了谭嗣同就不必辩证了,大哥就是大哥,真男人无须多言。
算了好好说。
“我想做一个有觉悟的人。”义的赞颂不必赘述,其他的感触有两处。一是与梁启超的跪拜,他说师父是释伽牟尼,他说灵魂驻市把妄成真才是佛教正解,可他也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寺下有伪君子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苟且一生;寺下也有真佛身念风景不殊山河尤是,择殉矣已。再者是四人与妻的话语,“我想天上的一切杰作都是星辰流转,过去了就不要惋惜”,这份轻声的豁达对应的是四处“雪上空留马行处”的浩荡余音。愚见这里的别不是堆砌悲壮,是让人看到他们的人性,他们世俗的,纯粹的人性,明白他们释然之下有怨,有悲,无悔。

“但我仍从容。”终于说到康有为了,来好好说说康有为。一个有着良知,智慧,抱负,荣誉,凡俗,欲望的人。他是十九世纪的创世功者,他亦是二十世纪的沧桑古董。生不同于殉,有欲望,有顾虑,有好的理由。对光绪的真言,对袁的痛斥,对救驾的毫无顾虑,无可否认是他有着浩浩汤汤的救国弘愿。我们旁观着一次又一次辩证,梁启超却无从逃脱并非非黑即白的徘徊,于是被推向了生,他所不满的恩师康有为的生,他称之为不幸。开头结尾两次梁启超念“极端的失败”,康有为语“极端的成功”,唯一的变化是康语气由豪情壮志到力不从心。如果欲生而极端之生,想必他庆幸成功。如果求死而极端存活,他必将自认失败。从“我是广东人,自己人自己人”“我也是广东人,自己人自己人”到结尾“我是广东人,自己人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我也是广东人,自己人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为什么这次无法用君子和而不同来形容异途的两个英雄。

“我给你讲讲晚清。”“晚清这段历史讲述的是,家国,君臣,出士,入隐。”“他们还活着吗?”“你看不见吗。”“活着。”“你关注生。”“您讲述死。”“极端的国难,极端的生死。极端的失败,极端的成功。在极端的两极寻找常态发现平衡。”关于结尾。这个作品一直在强调多面,也一直在叙述极端,极端的时代,极端的事迹,复杂多面的辩证到了本质也成了极端。即使分不出正邪讲道德,也辩不出多面求平衡,这都没关系。异禀是法源寺听故事的芸芸后生,我们是持着主观有着臆断的异禀。

算了,布莱希特也没关系,臆断就只当我浅薄粗鄙。如果总有普净愿意讲晚清,那我愿意多做几次异禀。

毕竟,“寺庙是个好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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