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谢老师聊如何培训企业员工,初衷很简单,我总是在工作中思考,要是有多一些我自己就好了,如果多一个【另一个我】和我合作,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工作必然会简单很多,但是分身乏术,所以自然而然需要培训他人,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复制给他人,这是我很早以前做一块砖头时讲过的【教育的本质是为了知识的复制】,我秉持着这种教育观,来观察学校,观察企业培训,观察社会上知识的传递,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失的部分是在于,道法术,三层,简单的知识传递往往在「术」的层面,最普遍的比如现在各种【xxx教你小红书运营】,【xxx教你学会使用AI】等等,法的层面,我思考的不多,直觉上更像是一个体系概念,【术】的累积,或者将【术】串成一个知识图谱,形成【法】。
但和谢老师聊天的时候,总觉得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仅仅有【术】与【法】完全无法复制我们这些人,我们一致认为,【道】是最重要的,而【道】是什么呢?是一种Mindset,是一种Sense,是一种无法明说的习惯,是一种思考的惯性。
去年到今年,对我帮助很大的一档播客节目是Melody的《纵横四海》,领导推荐给我以后,我也推荐给过很多人,在这档节目里我遇到了很多对我影响很大的书,其中就包括《刻意练习》和《掌控习惯》,让我在大脑的思维层面上有了对Sense形成过程的观察。
可以说这两本书,结合史蒂芬柯维《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和彼得德鲁克《卓有成效的管理者》,让我对【道】的形成,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感觉。
但直到这步依然不够,依然无法让我真正可以做到【道】的复制。
直到聊天到后半程,我们突然意识到了,在我们工作习惯的一个共性,那种强烈好奇心的来源,是对历史真相孜孜不倦的探索。
我时常在脑子里形容自己是一个【True Detective】,一个真·探。
不论是在我的职业生涯,副业的工作,还有各种个人调研项目里,我总是用一种【问题意识】不断推动自己找到真相,不断去探索追求,而且越是探索,就越是感觉到【道】是无止尽的,单一人类作为个体的时间是有限的,单一人类的大脑也是有限的,但是【道】是无止尽的。
我曾经怀疑自己会和《True Detective》里的Rust一样,最后探索到黄衣之王的痕迹,看到星空和宇宙,但实际上,【道】并不会把我们引入那里,在永恒里,【终点】并不存在。
于是乎【真相】也并不存在。
人类的渺小,注定了我们无法去描述,何为【真相】,【真实】永远无法抵达。
可恰恰是如此,人类的勇敢和好奇才如此浪漫,未知是令人恐惧的,可是也是如此令人着迷。
在我们这个族群里,总有那些少数派,希望了解到更多,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因为要制作基于蛇口的游戏,为SHIP创作一场关于海盗主题的特别年会,我开始调研蛇口历史,了解到了袁庚和招商局的发展史,也因为这个项目遇到了刘赫和杨阡,刘赫给了我太多新奇的想法和灵感,为了实现新的形式,我开始研究LARP,研究戏剧和游戏的结合,在那个过程里,吴坚的分享把我让我了解到了《诗篇46的秘密》,我开始对莎士比亚好奇,由此让我在遇到何一樊老师的时候,特别着迷他对于莎士比亚的研究,那对我来说就是关于莎士比亚的考古学。
之后,我又在23年底,做LARP和特定场域剧场研究的时候,读了陈恬关于环境戏剧和特定场域剧场的论文,了解到了Brith Gof,当时我没日没夜地看Brith Gof的材料,去网上找所有能找到的关于他们的资料,去找关于Mike Pearson的一切,然后了解到斯人已逝。
但因为Mike Pearson的Theatre/archaeology,我又发现了他和Michael Shanks的合作,再往前发现原来Michael Shanks是Stanford D. School的成员之一。
因为人生设计课,我受D. School的影响很大,没想到在【环境戏剧/特定场域】这个细分领域的探索居然会绕回D. School。
另外一边对于LARP的探索,让我找到了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LARP团队的Chaos League,他们在撒哈拉做LARP,在波兰的宇宙基地里做LARP,而他们的编剧团队里,甚至有人在20世纪末的时候,一起做了一个叫【无名】的团体,写各种LARP剧本和小说。
诺兰的《Inception》里,梦境是给别人植入Concept最好的方式,在潜意识层面,让人做出真正的底层改变,所有的表达者,不论是作家、导演、画家、戏剧创作者,所有表达着,都希望能够表达自己,表达那些观念,感受,故事,想法,这些过程,许多都在创作梦境,创作Concept。
我想过无数次,把戏剧融入到教学方式中,让身体、语言结合起来,让教学者参与进来,从表演环节中带走故事,带走故事的同时,带走那个Concept,从这个角度理解【道】。
我渐渐明白,为什么我对此如此着迷甚至执迷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复刻我自己的人生体验,把我自己的人生体验,复制出来,让其他人体验,由此,我的【道】便延伸了。
所以我去编织梦境,去学习如何表达,去体会每一个词,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感官对人类Concept Inception的影响。
但以上这些历程,总是让我感觉有一些缺失。
我把自己训练得拥有大脑上的感知力和想象力,甚至可能我失去五感以后,我也可以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中活下去了,似乎如此【缸中之脑】有了实现的可能。
可是在这个逻辑框架里,身体被强行与大脑分离开了。
但是尚宸鸣给我介绍身心学Somatics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佛陀不需要现代科技,依然可以理解到世界的【道】。
佛陀可能是【缸中之脑】吗?所以我的思考依然只在【法】的层面,而没有触及到【道】。
即使我在小时候思考了那么多概念,但我依然是被过去的人类文明的积累点亮的,我并不是佛陀。
所以佛陀到底是怎么被点亮的?
在一切混沌的时候,为什么佛陀、老子、苏格拉底、基督耶稣可以触及到那个【道】。
如果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无法进入【道】了。
Oh,这题好难。累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