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点的机场,困意和疲乏会让人生理性恍惚,阿联酋航空的值机队伍就像春运一样蜿蜒曲折,旁边人声嘈杂,却被广播切割得像鬼畜BGM,队伍缓慢蠕动,很容易让人失神。
今年刚刚从一段持续近九年的初恋里挣脱,到现在依旧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像失去活力的植物,蔫耷耷的只有一口气吊着,尝试着追过两个上头的女生,毕竟生命的美在于不可预期,具体的人、具体的生活流动总是蛊惑人心的,结果成了人家使着顺手的工具,发了好人卡还给你整极限拉扯,咬咬牙拉黑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老这样,于是每走一步又开始瞻前顾后,陷入虚空对线。
当然,记忆中也有美好念想,大学离校前和学姐照过一张合影,晚上沿着柏油马路走走停停近两个小时,听着沿街店面传来温暖的歌声,嘈杂而又温厚,后来干脆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就着昏黄的路灯喝起了啤酒,酒溅在人行道格子砖的缝隙变暗,然后抬眼望见围观的星星在偷笑,最终起身离开,没有道别。
后来,她寄来的明信片里雨水落在热带和极地,不远万里;她说蓝鲸沉入海底还在温柔的呼吸,像是在等很多年的故人,呢喃之声很是牵扯人心;她在柳动蝉鸣四季如春的南方,看着日月轮回交替,不理朝夕;她说北方的雪撒下来碎碎的堆叠着,路也像掌纹一样开始凌乱清晰。
再后来,白天接着黑夜一明一暗滚下去,大家走着走着,就失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