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小故事,聊聊明朝第23位内阁首辅杨廷和。
杨廷和,四川成都人,祖籍江西吉安,大明朝中期的杰出人才,正经的能文能武懂政事又修军事。正德年间,太监刘瑾等八虎太监,借东厂西厂锦衣卫三大特务机关把持朝政,熬走了两届首辅、一位皇帝,最终统统在杨廷和手中要么凌迟抄家、要么独守皇陵。
杨廷和主政期间,志在革除正德弊政,裁汰冗官、削减军费、退租退税、下马了大批烂尾工程,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给明朝中期长长续了一口真气。其结果影响长远,使得嘉靖严嵩虽乱国二十年,大明依然在内外交困中得以喘息延续。
不过知道杨廷和的人很少,知道他的人大多也是在《大明王朝1566》嘉靖帝口中的大礼仪案中得知,因为在大礼仪路线之争中他被赶下台了。
杨廷和最风光的时候,是在正德死后,嘉靖即位前的37天,彼时明朝所有政令均出在他手中,包括正德的遗诏是他写的,嘉靖帝是他选的,嘉靖的登基诏是他拟的。
迎接嘉靖帝即位的过程中,幼年嘉靖对杨廷和的政令均表示接受,但对于杨廷和主张的把自己和正德的堂兄弟关系变成父子关系却不接受,正在京城等人即位的杨廷和无奈做了一步退让,将嘉靖的即位过程由“嗣皇帝位”,改为“奉皇兄遗命入奉宗祧”,也就是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奉你命即位的兄弟,咱俩平辈、地位相同。
以上就是大礼仪案的开端,是嘉靖对杨廷和路线的第一次否定,而在后续大礼仪案中,嘉靖帝借伦理纲常否定杨廷和给自己制定的改换父母路线,经过4年博弈,杨廷和的路线被驳倒,杨廷和被推翻定罪,终于又牢牢把持在了嘉靖手中。
上述故事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在中国,否定一个政治任务,常常从否定他制定的路线开始。杨廷和有罪么?连嘉靖帝自己都承认其功在社稷不容抹杀,几乎无懈可击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推翻了呢?
因为还是路线错了,路线错了,人也就错了,人错了,就必须退位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