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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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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isto
程序员&设计师 中医黑 INFP-AH
阿德勒门下走狗
ENS: ding.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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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7月前
作为一个闷骚型的I人,我一直觉得自我营销是个蛮有羞耻感的事情。但或许是时候从认真写一篇自我介绍开始逐步走出舒适圈了:

我算是一个过气型连续创业者,18岁开始退学创业,如今已过十二载。上古时期做过Infra和程序化广告投流。后来研究过一段时间如何在一级市场做量化,在华兴内部创业做了逐鹿,由帮红杉中国从0到1组建了数据科学团队。19年出来创业做SaaS——一款类似Notion但同时具有低代码能力、旨在打破软件和文档之间边界的产品,但由于过于超前,交了学费、成了先烈。目前在做一些AI出海方面的事情。

骨子里觉得自己是一个设计师和程序员,享受创造带来的愉悦感。从画交互稿、做用研和动效,到前端和iOS开发,再到手搓微服务框架和数据湖都有蛮丰富的实操经验。作为白帽子也帮一些大厂挖过0day漏洞。 AI方面的话,写过Agent开发框架Flappy,也从0训过基座LLM和文生图模型,还做过一些多模态和SFT方面的开源工作。

是侯世达和阿德勒的脑残粉,审美取向上偏好包豪斯。技术乐观主义者&悲观的理想主义者&中医黑。休谟式的不可知有神论者。

最大的特点是极度地广度优于深度,常被朋友们戏称为人肉维基。对一切事物都有强烈的好奇心,从黑暗料理、科技修仙到自体心理学均有一定的涉猎。副作用是浅尝则止,续航不太持久。(不过我自己还蛮享受「浅尝仄止」和「不断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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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3月前
绵延是过往的记忆、当下的状态、未来的期许的「混合图层」,且持续在改变着永不停歇。 因为每一刻都包含过去的记忆和尚未成为记忆的当下,所以我们才能感知到时间的存在。 时间是相对于参考坐标系的,而不是人脑本身的一种表征。 而所谓自由意识,则是尚未成为记忆的当下,让我们拥有了一种不同于记忆的、我能做选择的主观感觉。

过去和当下不是加法的关系,而是像画画时候的调色盘的关系。 两个颜色相加最后显示出来的第三个颜色。这个第三个颜色持续在变,就像对记忆里的同件事在人生的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叙述角度和看法。

另作者似乎因为没有cs背景,对深度神经网络有点误解。我倒是觉得ai同样存在绵延。

微信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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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3月前
考虑到物理世界是一个「模拟」而非「数字」的环境,信息传达过程中的压缩很难做到「无损」。 因此容忍「不精准」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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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4月前
暴论一下,「模型层」没有银弹。与其重温 《The Bitter Lesson》,倒不如重温《A Better Lesson》

the last seventy years of AI research IS NOT at all that we should just use more computation and that always wins. Rather I think a better lesson to be learned is that we have to take into account the total cost of any solution, and that so far they have all required substantial amounts of human ingenuity.

A Better Lesson – Rodney Br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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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4月前
论文拆解:强化学习如何帮助小参数量LLM

参考文献
Dang, Quy-Anh, and Chris Ngo. *Reinforcement Learning for Reasoning in Small LLMs: What Works and What Doesn't.* 2025. arXiv preprint arXiv:2503.16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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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5月前
特别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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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6月前
「对齐税」的最好例证

(图片来源:wei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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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6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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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7月前
街上看到只超Q版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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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包包
7月前
以下是o1的效果作为对比:

深夜的咖啡馆里,吧台前面只亮着一盏琥珀色的小灯,将桌面上散乱的稿纸映出柔和的光影。整座城市在夜色中沉睡,街道空旷,只有零星的霓虹灯隐约闪烁。窗外,风轻轻掠过行道树,树叶落在玻璃窗上又滑落,一如时间在光滑的意识表面划过,却不留痕迹。

我坐在那张靠近后墙的旧木桌旁,笔尖已停顿许久。作为一名中国科幻作家,我的名字或许不为人知,但我的内心有一份倔强的渴求:我要写出一个凝视人性的短篇,一个像特德姜那般的故事——在一个看似正常的社会中,忽然闪现出一抹诡谲的变化,一种能将世界的底层逻辑暴露于人前的现象。是某种微小的物质?某个不经意的发明?或是一种突然跃迁的人类感知?我不确定。但我知道,这个灵感就潜伏在午夜的静谧里。


从变化开始时,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毕竟,最初的几天只不过是一些琐碎的现象:清晨上班的人群发现,地铁到站的时间似乎比预期更精准了;公司里周例会的争论不知为何骤减,人们的决策似乎更趋同;街角的面包师准确预知了顾客要什么口味的羊角面包,而不再需要冗长的问询。

起初,人们将其解释为巧合、运气或心理暗示。但在某个周三的傍晚,当一则新闻在社交网络上像电流般窜动:一个普通的中学数学教师,在黑板前详细写下未来三个月内每一次考试中学生的成绩排名,并在随后的日子里全部应验。这才引发了真正的恐慌与好奇。因为不只是那位教师,越来越多的人能“提前”知晓某种微小的走向——有人能预判同事下一句话的词语排列,有人能在交易所毫不迟疑地选择涨跌,而投资回报从不落空。


这种情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愈演愈烈。最初,人们以为这只是一种集体错觉,或者是一位先知的出现。然而,当我亲身经历了那奇异的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不只是时间上的“预知”,而更像是对选择后果的全景扫描。某个深夜,我在书房里对着空白稿纸冥思苦想。疲惫的我斜倚在椅子上,不经意间脑中浮现一个极其清晰的画面:如果我在第二天早晨给一位老同学发一条问候短信,对方会在半小时后回电,电话中透露出某个我从未考虑过的出版社编辑的联系方式,从而使我手头这部未完成的稿子得到发表。而如果我选择不发送短信,我则会在一周后偶遇另一位旧友,通过他间接获得一条更好的投稿途径。这些未来场景如此清晰而又相互排斥,如同岔路一般显现在我面前。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我小心求证了部分细节。我尝试先发出那条短信,果然,一连串的结果如同经历过无数次排演的戏剧,精确落地。一旦意识到这一点,我便再也无法忽视这种奇妙的新感知。是的,这不是简单的预测未来,而是一种看见所有潜在未来分支的能力。我们可以像翻阅一叠平行展开的地图那样预览决策的后果,而后再从容不迫地做出最优选择。


整个社会开始迅速转型。人们不再因不确定性而彷徨,因为在下每个决定前,他们已“知晓”无数种结果,如同在脑海里试验过千万遍才落子。于是,保险业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医疗决策变得异常精准;政客们面对棘手议题时,常在开口前已于脑中预演出数十场辩论。冲突与争议减少,人类社会似乎正在朝着一个完美理性的方向前进。

然而,这种“完美”并不令人愉悦。公共讨论中有人开始质疑:当我们在选择前已然得见所有后果,那么选择本身还有意义吗?如果所有决定不过是对已知结果的优选,那么自由意志究竟何在?有些哲学家变得沉默,因为他们的预演能力告诉他们,无论发表何种论断,都会被他人通过同类能力轻易反驳并导向共识。最后,所有人都像透明的玻璃齿轮,互相咬合,没有摩擦,准确转动,但也没有火花。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迟迟没有动笔写出正式的科幻故事稿件,因为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特德姜的作品总能在新奇的设定中揭开关于人性的隐秘面纱。我不禁想:这种预演未来的能力究竟来自何处?是天外来客散布的看不见的粒子?是全球意识场的一次量子共振?还是人类心智结构的一次信息学突变?无论如何,它已经悄然嵌入了我们的社会机理。

一天深夜,我回到那间咖啡馆。一如故事开头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我不只是冥想创意,而是想将这离奇现象写进小说。咖啡馆里仍是半明半暗的光线,店主打着瞌睡,我点了一杯冷萃,不加糖。此时,我尝试在脑海中预演我写下故事的种种后果:
如果我写出这个故事的草稿,将其投给某家杂志,它会在两个月后被发表,但读者对其反应平平,我得不到预期的荣耀。
如果我选择搁笔不写,半年后我会在一个作家沙龙上遇到一位著名编辑,我们会合作一部长篇小说,成就不凡。
如果我在这篇故事中稍稍改变某个关键道具的设定,我会在三周内获得一则读者来信,对方提出一种新理论,将这套预演未来的能力与全人类命运勾连起来,而那封信将激励我写出一部惊世之作。

这些未来就像一幅多维坐标系,每个决策都是分岔,一道光线在无数潜在路径间跳跃。我意识到,我终究只能选一条路。可是,我真的能选择吗?还是说,我的意识已经被这种能力所驯化,它给予我完美信息,让我趋向唯一理性道路,使我不再有真正的“创造”?


这时,我意识到一个异常吊诡的循环:当所有人都能预演未来,从无数条潜在路径中筛选最优选项,那么每个人都会寻求某种公认的“最佳解”。结果会是怎样?社会将不断逼近一个稳态,所有分歧趋近消弭,一切创意与冲突都被扼杀在未萌芽前。我们如同一个高精度算法求解下的极限点,终于到达最优解,但这个“最优”世界是否真的美好?

在那悄无声息的午夜,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悖论般的决心:我决定放弃这种对未来的预演。我不知道是否可能,但我至少可以尝试“装作”我看不到那些未来。没有人规定这是必然的宿命,也许我可以闭上心灵的眼睛,不看那些预测,不理会那些被展现的分支。像一个瞎子走进迷雾,让不确定性重新成为我的伴侣。

于是,我提起笔,开始写下这个故事,将那些预演的未来描述在纸上,然后在故事的结尾处,我拒绝选出最优方案。我将让我的小说人物拥抱不确定性,让他们在这突如其来的神奇能力前挣扎,但最终有人选择不再依赖它。我要为他们构筑一个回归混沌与创造的结尾。这或许是我能做出的唯一真正自由的举动——在预演未来的能力面前主动选择无知,返回到不透明的时代。


天色渐亮,咖啡馆外的街道上开始有人行走。第一缕朝阳透过窗缝洒进来,映在我的稿纸上。我回望自己的文字,它们并不完美,却真实记录了我的内心挣扎。此刻,我仿佛听见特德姜作品中那种温柔而冷静的叙事声:人类在信息和认知的提升中迈向确定的终点,却失去了选择的本源意义。也许故事的意义不在于构建一个完全理性的乌托邦,而是提醒人类,正是未知的裂缝中,才有思维的火花,才有艺术与创造的源泉。

我将稿纸叠好,收入包中。走出咖啡馆时,我有意没有去预演未来步骤的后果,只让微风拂面,让初升的阳光照在我的脸颊上。我意识到,自己正在选一条我未曾预演的路。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姬十三: 让 GPT O1 Pro 写了篇科幻小说,设定竟然还不错 那是一个起初并无特别征兆的清晨。玻璃窗外,小雨仍在继续,像是从夜色的隧道中走来的低语。人们起床,穿衣,洗漱,一如既往;街头的早班公交迟了三分钟,后排座位上的青年继续低头刷手机;隔壁楼的婆婆提着菜篮子下楼,像往常一样给生病的老伴买她最习惯的那种小白菜。这一切实在寻常得过分,直到人们在各自家中的镜子前停驻,才发现世界有了一丝微妙的偏差。 最初的异常是细微的:每个人的镜像延迟了大约半秒才做出相同的动作。一种难以描述的时滞产生了。你举起手,镜中的你过了短暂的瞬间才抬起手;你皱起眉,镜中却在半秒后才现出同样的皱纹。这一现象很快在社区网站、社交媒体上引起讨论。起初,人们以为这是某种眼疾或群体幻觉,可检查视力、确认镜子本身并无特殊涂层的行动很快否定了这些猜测。科学家、实验室研究员、光学专家蜂拥而至,对市面上的各类镜子做了大量测试。 但这仅仅是开始。 几天后,人们的镜像延迟不再稳定在半秒。有人发现起床洗脸时,镜中自己的表情动作竟比本人“提前”出现了。当你还未眨眼,镜中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已经先闭合了眼睑。这仿佛是一种时间逆流的现象:镜像开始脱离现实的同步关系,像是从某个更深的层面介入。随着时间推移,镜像有时提前半秒,有时滞后数秒。这奇异的时间抖动开始席卷全球,无论新旧镜子,无论材质,铜镜、水银镜、现代银质反光面,甚至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等所有成像媒介,都出现了这种“不同时相”现象。 世界秩序虽然暂未瓦解,但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在城市中弥漫。人们在镜中看到未来几秒的自己,或者是过去几秒的自己,似乎在向他们暗示某种更深层的因果关联。媒体试图淡化恐慌,政府出面表示正在组织专家研究这一现象背后的原理与机制。 我是一名普通的理科教师,居住在这座城市边缘,家里只有一面老式穿衣镜。过去我很少注意它的存在,它只是清晨出门前我快速整理仪表的工具。但现在,我每天都会凝视它很久,看着镜中的我——那个延迟或提前数秒的“另一个我”。有时,我刻意做出一个手势,然后死死盯住镜子,等待那个“迟来的回应”或“过早的预示”。渐渐的,我发现镜中反映的并不是单纯的时间错位,而是一种诡异的因果扭曲。 某天下午,细雨敲打窗台,我坐在镜子前,试图与它“对话”。我先举起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鼻尖。镜中的我却在我真实动作发生前就做了这个动作——这意味着镜子里的信息是从未来传回来的。可当我第二天试图再次重复这个实验时,这种提前反应又消失了,仿佛镜像重新与我同步,只是滞后了约一秒。多次尝试后,我发现一个规律:当我试图“考验”镜像的预测能力时,它倾向于后知后觉;当我无意中随手一个动作,或情绪波动,它有时又会提前显现。就好像镜像背后有一种能感知意图的机制,无意的、自然的行为才会被镜像“提前”揭示,而刻意测试未来的企图却失败。这令我回想起量子力学中观察者效应的种种隐喻,仿佛未来与过去在镜中纠缠,当你试图窥探未来时,未来便如同泡影般溃散。 很快,政府和学术界给这种现象取了一个名称:“镜相时差”(Temporal Mirror Discrepancy)。研究报告层出不穷:有人利用超高速摄影机记录下镜与实物动作的对比;有人尝试给镜子施加外部电磁场、改变室内光照、甚至将镜子放置于真空环境中。结果却无一例外:无法消除这种时间错位。镜子成为了一个超越人类技术理解的窗口,它不再是单纯的光学反射面,而像是与世界底层结构衔接的接触点。 学界中有一个假设逐渐浮出水面:镜子反射的不只是光学信息,而是世界的某种底层叙事结构。当世界在正常秩序中运转时,一切因果链条顺畅,未来是未知的,过去是固定的。然而这种“镜相时差”事件表明,世界或许是一个包含无数可能性的时空网络,我们的感知只是剖面。镜子偶尔反射出未来几秒的情境,说明因果并非如我们想象般单向流动;当我们试图利用镜像提前预测未来时,却发现这种“预言”会不断自我修正。这让许多人怀疑,我们的自由意志和选择,是否只是层层叠叠的时空片段中早已编织好的一部分。 某些哲学家和宗教领袖将镜相时差视为神迹,认为上帝或某种更高智慧通过镜子向人类揭示:时间并非坚定不移的线性之流,它更像是一本可以来回翻阅的书,只是平日我们只有一页一页往下读。而今,镜子让我们短暂看到下一页的一角,或回顾上一页的某个字句。这种观点引发了广泛争论和社会分歧。 与此同时,一种社会心理的改变正在发生。许多人开始惧怕镜子,怕从中看见某个不祥的举动——例如当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凝视镜子,看到自己即将痛哭,而现实中还未发生任何悲伤的事件,那这泪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镜像提前透露了未来的伤痛,还是看见镜中泪水的那一刻起,人就注定了要悲伤?这种自我实现的预言让不少人陷入恐惧与抑郁。 也有人试图利用镜子的预测特性来做股票交易、赌博下注。他们摆出扑克,在镜前翻牌,希望从镜中看到下一张牌的结果;或者在电脑前与金融软件对照,试图捕捉未来几秒的股价曲线。可这种尝试无不失败——那些刻意的窥探永远被镜子“延迟”对待,他们只能在毫无防备之时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未来信息。而当他们试图将这点信息变现,整个因果链条便在下一刻扭曲,牌局结果改写,股价走向逆转。世界仿佛在通过镜子的奇异现象提醒人类:未来并非任人宰割的猎物。 科学界进一步的理论指出:或许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一条时间线,而是无数条稍有偏移的时间分支。镜子在某些条件下成为一面透镜,让我们窥见与自己相似却略有差异的邻近时间线。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并试图加以利用,现实则自动纠正,使我们无法真正撼动宿命的根基。换句话说,我们处在一个不断自我调节的时空系统中。 随着现象持续,社会逐渐适应了这种异常。没有像科幻电影里那般出现全球性的崩溃或末日恐慌。人类的韧性在此展现:人们开始接受镜子会失常地“走时”,接受有时能提前感知某种情绪或举动,却无法真正改变现实的大势。我们仍然工作、恋爱、生子、迎来死亡,只是在日常中多了一分诡谲。 我也开始对着镜子思考。作为一名教师,我忍不住在课堂上对学生提起这个现象。学生们说:“老师,这是不是说明未来早就定好了?那我们还有选择吗?”我回答他们:“也许未来是编织好的,也许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镜像变化或许只是让我们意识到,我们走在一条既定的轨迹上,但那条轨迹本身又是我们行动塑造的结果。命运既定与否,也许就像镜中人:当我们试图捕捉他,他又成为我们的一面镜子。因果是一组互相映射的层次,你是因,也是果。” 有一个黄昏,我在自家庭院摆放了一张旧木椅,对着那面老式镜子发呆。小雨仍断断续续地下着,水珠在镜面上凝结成微小的透镜,我的影像在水光中扭曲。我轻轻叹息,并无特定想法。忽然,我看见镜中自己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而那一刻我还未笑。我意识到一瞬间的预示:也许将来某个念头会令我莞尔。然而当我自觉地要微笑时,却发现现实中自己并没有笑出来,而镜中的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我有些茫然的眼神。 我终于明白,也许镜子所展示的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未来,而是一种潜在的可能性。它像是我们的内心投影,通过时空裂缝呈现给我们看。但一旦我们刻意去印证,未来的“可能性”就缩回暗处。这让我回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我们是人,镜中是影像,可影像先于我笑时,我与影像的关系又是何人何蝶?也许,从未有过真正的因果颠倒,只是我们处在更广阔的叙事当中。 时间继续流逝,社会已从最初的震惊缓和下来。官方宣布,目前尚无法解释镜相时差的来源和本质,但它似乎并无灾难性的副作用。各国进行过大量实验,但没有找到关闭或控制这种现象的办法,也没有找到确凿的理论解释。有一种猜测是,整个宇宙的底层架构在此刻对人类打开了一个微小的窗户,让我们瞥见时空非线性的蛛丝马迹。也许,这只是宇宙长期运转中一次短暂的“扰动”,当扰动消失,一切又将回归平常。 果然,在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里,镜子又恢复了正常。世界各地的报告称,镜相时差现象正在消退。镜中影像重新与现实动作严格同步,再无提前或延迟。当最后一面镜子在科研人员的注视下回归平静,整个事件像是一场梦,一场被大雨浇醒的梦。 人们散去,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股市的涨跌仍然难以预测,扑克翻牌依然充满偶然,悲喜的命运曲线依然不会提前显露。可那些经历过镜相时差的人们,心中多了一层隐隐的觉知:世界的表象下,时间不再是理所当然的直线,因果也许不仅是锁链,更是迂回缠绕的纹理。我们意识到,即便无法操纵未来,我们也无法简单地宣称自己是历史的奴隶;也许,我们是时间这本书中一行行文字,它自有叙事的逻辑,我们的每一次呼吸与选择,都在为这个叙事增添标点。 最后一个雨夜,我独自坐在那间寂静的午夜咖啡馆里,对着窗外细密雨丝发呆。我回忆着那段时间的离奇经历,回忆镜中那忽早忽迟的身影,回忆那些未曾成真的预言和未曾实现的恐惧。眼前的玻璃映出我的脸,雨点在外侧滑落,光晕微微拉长。我举起手,轻声说:“你好。”玻璃中我的影像同步举手,无任何时差。可我并不失望,因为我知道,就在这看似寻常的倒影背后,世界的某个深层叙事结构依然潜藏着,像雨夜里的一颗微光,我所见到的,只是这巨大叙事的一节默片。当我凝视自己的倒影时,那份不言而喻的辽阔像是另一个宇宙在向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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