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复制子(基因)为自己建造了“续命机器”(survival machines)—生物的身体,包括我们的身体。身体演化出种种装备,协助基因达成复制、繁衍目的,大脑—随身计算机—就是装备之一。
大脑演化出与其他大脑沟通的能力,以语言、文化传统为工具。但是文化传统创造了新情境,为新型复制子敞开了演化之门。新型的复制子不是DNA,也不是黏土晶体,而是信息模式,它们只能在大脑中发荣滋长,或在大脑的人工产品中,例如书籍、计算机等等。我把这些新的复制子叫作“谜因”(meme),好与“基因”(gene)有个区别。
但是,只要世上有大脑、书籍、计算机,这些谜因就能从一个大脑散布到另一个大脑中,从大脑到书中,从书到大脑,从大脑到计算机,从计算机到计算机。它们在传播的过程中也会发生变化—突变。也许突变谜因能够施展我叫作“复制子力量”的影响力。
我所说的影响力,只要能影响复制子繁衍可能性的,都算。受这种新型复制子影响的演化—谜因演化—仍在襁褓期。在我们称为“文化演化”的现象中,可以观察到谜因演化的迹象。
文化演化比起以DNA为基础的演化,快了不知多少倍,因此更让人不由得思考生命史上的“替代”(颠覆/篡位)事件。要是一种新的复制子篡位事件已经开始了,可想而知,结果必然是这种复制子的亲代—DNA—被远远抛在后面,望尘莫及,祖代(黏土,要是卡林斯–史密斯对的话)就用不着说了。果真如此,电脑大概会是先锋吧。
ref:盲眼钟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