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给闺女买了一件小羽绒外套,米白底色点缀着可爱的雪糕图案,她很喜欢雪糕。每次都能嘎嘎炫完一个麦当劳甜筒。但是衣服质量不是很好,有些线头拉链啊啥的小瑕疵,想着退掉换一个(或买另一家类似款)。
小可爱试穿上就不脱了,相当喜欢这件小羽绒。在客厅伸展手臂转圈圈,怎么说都不让退货。一听说我们要寄回去,她立马变脸了。想着法子哄着脱下来,她转头看到衣服被打包进外卖袋子和纸皮盒里,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赶紧奔过去把衣服抱在胸前哇哇哭,哭得非常惨。我们实在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越看我们笑越哭得可怜。我们答应她不换了,让她先冷静下来不哭。可是当她在抽泣着说话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说话不流利了,嘴角也止不住抽泣而导致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成陌生的哭腔。她问我,“点解把声甘嘎?”(为啥声音变成这样了)我止不住笑,她重复问了我三遍,一边问一边再次确认自己的嘴型和声调不受控制,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录下来了,这两天反复看,看得我嘴角也止不住扬起。今早抱着她重新看,她也笑得咔咔咔的,看着自己的失态小脸蛋都泛红了。
昨天陪她去老动物园逛了一下,抱着她看了长腿弹跳的袋鼠,扬手喂了长颈鹿吃叶子,看了小猴子在猴山上各种攀爬蹦跳,鹈鹕们竖起屁股把头埋进湖里喝水,老虎狮子臭脸背对游客,大熊猫俩追着打闹,她看着有些害怕又过些好奇。明显长大了一些,开始建立了认知事物的方式和逻辑。临走前路过园区里的小卖部看到长长的长颈鹿气球,伸手要我们去买。这是极其少有的孩子主动提起想要些什么。平常我们去商场让她看看喜欢什么,她主动拿起的东西我们问她买不买,她都非常冷静地选择不买,这长颈鹿气球一步三回头的状态,看得出着实很喜欢。这是个可能淘宝三块钱就能买到三个包邮的,印刷贼差的长棍棍气球,园区卖二十。着实有点不值。最后老婆以地铁安检不让过告诉孩子不能买,她小眼睛转向我,楚楚可怜地跟我要。我答应她现在买,快递送回家,明天收到给她。她迟疑了一下选择相信爸爸。就依依不舍扭头去看小卖部。我那个小心疼。过后在婴儿车上她睡着了。我经过动物园外的书报亭又看到了这个长颈鹿气球。心一横,贵点就贵点吧,找报亭婆婆买了两个没吹气的揣兜里。孩子没有见着我买的时候。地铁里她被喇叭吵醒了一次,我抱过来拍拍又搂着我睡了。孩子两岁多了,抱着爸爸睡觉的时光在倒计时。可能长到四五岁,她就不再允许我抱她,体力上我也可能不能长时间抱着她,这一刻相当珍贵。我抱着她站了十几站地铁,她小脸蛋埋在我肩膀上,呼吸均匀睡着。没准梦里还是在和长颈鹿互动着乐。
晚饭我们回到家边上的饭店吃,到店后我找店里的服务员要来了打气泵,躲在走廊上把两气球打满气,在包厢门口就把两长颈鹿探头伸进门框,立即引起了闺女的注意,站在门外就能听到她惊喜的银铃一样的笑声。我走进包厢的那一刻,看到孩子脸上洋溢的那个大笑脸,眼睛里闪亮亮的光,我就知道这钱花老值了。她立即伸手找我要,我坐下来之后她不停给我展示这个长颈鹿气球,举起来又扒下来,那股抑制不住的欢喜使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答应她明天收快递,但她睡醒一觉就立即被满足了,我想她也会非常懵。吃完饭她就迫不及待把手伸去长颈鹿气球。今早醒来第一句话也是说去看长颈鹿和大笨象。去动物园这件事,她开心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吧,最重要的是她感到高兴。我希望她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度过每一天。
最近在想我应该留下一本专门给她的日记本,记录下我和她一起生活,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万一有天我遭遇不测,我离开了人世,她漫长的人生里父亲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的话,把我忘掉,或者和我的情感纽带断开了,变得对我的印象陌生了。想到这个我的心很难过,我觉得我的死亡不在我肉体消失的那一刻,而是我闺女把我忘记的那一刻。只要她记得我,我的灵魂还是跟她存在微弱的纽带。这辈子我最牵挂最爱的是她了,我还有很多话,可能她还没长大没办法和她说。所以我可能需要认真地为我的闺女写点什么,放在我的电脑或手机里,云同步一下,在我离开世界之后,还有点滴文字让她回顾,爸爸是如此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