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或许是一种抵达想象中的真实。我们很少会在当下记录一些什么,写作的方式往往是坐下来,从回忆中窃取,或者去主动创造些什么。下面这段文字,是我飞往西双版纳的班机写下的一帧帧片段。这段文字像是拍立得,用即下记录的方式,这里文字没有经过打磨或是斟酌。当下勾连着记忆,让记忆也成为一种当下。
字与字之间,词与词之间,段落与段落之间,每一下都似乎可以尽可能的去放慢时间。当下的动作是下意识迅速发生的,回忆里的片段会把行为放慢一点。而变成文字时,看到的细节越多,时间便就更慢一点。我喜欢这里的世界。
银色钢制保温壶反射出窗外高空的光,只要盯着几秒就会暂时失去视野。对岸的爷爷一遍一遍将头试图探出,放佛伸头就可以触碰到云朵的海,相机模式常亮起,瞥见手机屏幕看见高空变换的景色,天空之城是不是就在这里,我想起我的姥爷,我的姥爷叫王永远,永远的永,永远的远。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被撰写在墓碑上的,小时候的我只知道他叫姥爷。而「永远」这个词,在长大以后就少有听见了。
身旁的一对拉拉情侣,看起来是在一起很长时间。之所以这么判断是一方总是对另一方有许多抱怨。“手机声音太大了”或是“你给他扫就行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早起让她心情略微烦躁。在机舱狭小的座位空间,她翻来覆去调整小睡的姿势。另一个女孩躺在她的腿上,两人还是一起睡去了。
4小时的航程足以让我看完一本薄书,一个澳大利亚作者的《冷到下雪》,买这本书的初衷是因为这是一个关于东亚母女一起在日本旅行经历的故事。而我也有相似的经历,东亚母女的关系,至少是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始终蹊跷,有爆裂也有含蓄,有疏离也有温暖的亲密。也许不去理解万事万物也没关系,是要去看见、去把握就行。
今年过年期间,我和她带母亲去过北海道,和书中作者描述得体的母亲不同,我的母亲性格犹如火烈鸟般鲜亮,无论在任何场景下,从不克制去表达自己的需求。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当时在函馆,我想吃村上海胆。过了午市时间,理论上那家店已不再接待客人,当时一向遵守规章制度的我打算放弃。而母亲依旧站在门口,争取让我吃上的机会,她也告诉我:我们会吃上的。是的,母亲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不放弃为自己和重要的人发出声响的权利。最后,我们吃上了我最爱的海胆。
此时我回头,正好看见一对母女,女儿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春秋航空的特别项目之一,机上放松操,斜对面的男士闭着眼睛也可以跟随空姐一起做操,手部运动时,我无法忽略他手腕上的米奇头纹身,这是我今天神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