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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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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11月前
Sam Harris讲了他和埃隆·马斯克 (Elon Musk)闹翻的赌局。

山姆·哈里斯Sam Harris是哲学家,和理查德·道金斯、克里斯托弗·希钦斯和丹尼尔·丹尼特一起被称为无神论“四骑士”。(四骑士现在在世的只有道金斯和哈里斯两个了。)

另外,Sam Harris和elon musk 同时又都被视为“知识分子暗网”(the Intellectual Dark Web)的一员。这个“暗网”组成还包括Jordan Peterson(心理学家)、Eric Weinstein(数学家)、Joe Rogan(著名播客主播)等等。

回到他们闹翻的时段。

那是在新冠疫情刚开始的时候,2020年3月,马斯克开始发推,“对冠状病毒的恐慌是愚蠢的。”

Sam Harris觉得马斯克发这个推文不但会伤害公共健康,而且也会伤害马斯克自己的声誉,于是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嘿,兄弟——我真的觉得你需要撤回你的冠状病毒推文。我知道有一种角度去解释它(“恐慌” 总是愚蠢的),但我担心这不是大多数人的解读方式。你拥有一个巨大的平台,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将你视为所有技术方面的权威。冠状病毒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如果我们不齐心协力,我们很快就会看起来像意大利一样。如果你想让一些工程师在这个问题上做点事,现在是在呼吸机生产方面取得突破的好时机......”

马斯克回消息说,“山姆,你是最不应该担心这件事的人”。并附了一个CDC(美国疾控中心)的链接,里面写了美国排名前100 的致死因素,新冠病毒不在其中。

问题是,这是流行病刚开始的阶段。

Sam写,「我们继续来回私信了至少两个小时。如果我不是知道自己正在与马斯克 交流,我会认为我正在与一个对基本科学和数学概念(如指数曲线)缺乏任何理解的人辩论。」

「在这两个小时里,埃隆和我并没有就流行病学的共同观点达成一致,但我们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折衷方案:打赌。

埃隆赌 100 万美元(将捐给慈善机构),我赌一瓶高档龙舌兰酒(1000 美元),他认为在美国不会超过35000 例新冠病例(病例,而不是死亡)。

赌注比例反映了他几乎确定(1000 1)他是对的。

我认为赌注很荒谬——对埃隆来说非常不公平。我主动提出给他让两个数量级:我有信心我们很快就会在美国出现 350 万例新冠。

埃隆指责我失去了理智,并坚持 35000 例的上限。」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们偶尔互发私信,与此同时,报告的新冠病例数量在增长。一个不祥之兆是,埃隆认为 CDC 报告的下一批数据只是推定的——在他看来,新冠确诊病例仍然难以确定。」

几周后,当 CDC 网站最终报告美国有 35000 人死于新冠肺炎以及 600000 例病例时,sam向elon发了如下私信:

“(35,000 例死亡 + 600,000 例)> 35,000 例?”

这条私信是他们友谊的终结,马斯克没有回复,而且开始在推上公开骂他。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埃隆并不特别富有或出名。事实上,我记得2008年左右,他处于破产的边缘,用自己最后一点财富来为特斯拉支付工资。当时,他靠朋友拉里和谢尔盖(谷歌创始人)的贷款维持生活。

埃隆真正成名后,他的个人财富达到临界速度,我是他最先打电话讨论人身安全问题的朋友之一。

埃隆在推特/X上反复针对我,这反而增加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忧,这是一种丑陋的讽刺。他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似乎并不在意。」

「在我见过的所有杰出人物中,埃隆是最可能成为世界历史人物的人——尽管他竭尽全力成为一名小丑。他也最有可能浪费大量过上幸福生活的机会,毁掉自己的声誉和最重要的人际关系,并在全球范围内造成持久的伤害。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我对埃隆的演变感到非常惊讶。

我记得的那位朋友似乎并不渴望公众的关注。但他与 Twitter/X 的接触改变了他——达到了漫威电影或希腊神话之外很少见的程度。

如果埃隆仍然是我曾认识的那个人,我只能得出结论: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Harris, S. (2025). The Trouble with Elon. Sam Har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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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11月前
在做一个关于“正常人为了提升学业成绩/加班工作而吃ADHD药物”的选题,于是去逛了下“为增强认知能力而嗑药”的讨论大本营,reddit的nootropic版块,发现这个版块的“新手指导” 其实已经写得很苦口婆心了——

1️⃣注意,不要过度纠结于自己的大脑化学。你对自己大脑抱有的信念,有可能会变成现实。如果你认为你因为“大脑坏了”而注定失败,你自然会对这个事实感到非常难过,你会开始出现与那个信念相一致的症状,而这些症状会证实你心中的信念,这会导致你更缺乏信心,变得更加悲伤,等等。

你应当去尝试打破那些消极、限制自己的信念。益智药最微妙但最普遍的危害是,相信自己给大脑定下的局限,并以自我实现的方式进行自我诊断。

2️⃣如果你觉得靠益智药就能解决一些很严重的问题,而不去找专业的医学专家来帮忙,那么最轻的后果就是你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更严重的后果是可能会对你自身以及你的生活造成损害。

有些人可能会使用益智药来掩盖慢性嗜睡和疲劳等身体症状,这样做存在忽视潜在疾病的风险。当你表现出症状时,最好由训练有素的医生进行检查。

3️⃣我们的身体是复杂而独特的,这意味着我们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地预测自己不会对某种特定的化合物产生不良反应。比如,同一种药物,有些人可能会出现过敏等不良反应,而另一些人则可能完全耐受。

对人体来说,许多新出现的、外源的药物,其安全性或耐受性尚未得到充分了解,使用它们会带来未知但相当大的风险。

当同时使用多种药物时,不确定性会进一步增加。每一种化合物组合都有其特定的风险。虽然加一个药物可能带来的风险并不大,但如果经常让自己成为尝试新药的小白鼠,风险就很可能会变得很大。

药物中含有的杂质,其化学结构大多数情况下是未知的,其中一些全新的或未知的杂质可能会被证明是有害的。

服用认知增强药物的长期风险,在很大程度上是未知的。有些药物使用历史较长,相对较为安全;有些药物最终可能确实具有保护大脑或促进健康的作用。但长期服用新药物的安全性无法得到保证。

特别是对于正处于大脑发育重要阶段的儿童来说,这种不确定性更大。因为儿童的大脑还在不断成长和发育,新化合物可能会对其大脑的正常发育产生不良影响,而这些影响可能在短期内难以察觉,但长期来看可能会对儿童的认知能力、行为等方面造成严重的后果。

4️⃣通常建议儿童和年轻人要专注于保证充足的睡眠、进行锻炼,并且保持健康平衡的膳食(应富含多种未经深度加工的食物,如坚果、豆类、水果和蔬菜,要确保有足够的维生素B12和omega- 3 DHA)。

5️⃣应该假定认知增强药物对于孕期【不安全】。在孕期服用任何药物之前,应该谨慎行事,并咨询医生。

6️⃣过度操纵神经递质系统可能会导致各种令人不悦的病理状况,包括血清素综合征(血清素过高引起的药物反应综合征,可能危及生命)、抑郁、焦虑和兴奋剂诱发的精神病。

7️⃣如果你在服用其他药物,要注意一些认知增强药可能会影响其它药物的代谢,这可能会对某些治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产生不利影响。

8️⃣一些化合物在定期或大剂量服用时,会导致身体对这些药物变得耐受(反应减弱),停止用药后,身体可能出现戒断症状。

能够提升情绪和影响多巴胺的药物,可能会使某些人出现躁狂症状。

某些药物可能会干扰您的睡眠质量,尤其是在晚上服用时。而睡眠不足会对您的健康、认知功能和情绪产生重大负面影响。

9️⃣益智药不能替代人类的基本需求,比如快乐、意义、安全感、人际关系、锻炼、阳光、睡眠以及良好的饮食。

益智药能够发挥一些特定的作用,但并不能自然而然地使你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完整的人。如果你忽视了生活中更为重要的因素,最终可能会导致自身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差。

↑↑↑千言万语总而言之,没病的人不应该为了提升学习成绩去滥用药物。

其实,如果某种药物在治疗剂量下强大到足以让“有病的人变得正常”,那么它通常也强大到足以让“正常的人变得有病”。
03
游识猷
11月前
OpenAI也来搞延寿科技了。

他们搞的方向是,“用大模型预测用哪些蛋白质可以把普通细胞转化为干细胞”。

这个项目已经开展了一年多,合作方是总部位于旧金山的长寿研究公司 Retro Biosciences

(Retro Biosciences本身就是Sam Altman投的,他在这家初创公司投了1.8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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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ro Biosciences 公司的目标是将人类平均寿命延长十年。

此前,日本科学家山中伸弥发现,有一组蛋白质(被称为山中因子[Yamanaka factors ])加到体细胞里时,可以让体细胞“返老还童”,从已经完全分化的体细胞,变回具有多能性的干细胞。

但目前来讲,这种“返老还童重编程”的成功率还是不高,一般需要花几星期,而且只有不到1%的细胞能成功。

OpenAI 的新AI名为 GPT-4b micro,可以帮助人们重新设计“帮助细胞变回干细胞的蛋白质”。

根据 OpenAI 的说法,在该AI的建议下,其中两个山中因子的有效率提高了 50 倍以上。

AI如何做到的尚不清楚,它的推理过程依然是个“黑箱”。

Regalado, A. (2025). OpenAI has created an AI model for longevity science. MIT Technology Review. Retrieved from www.technologyreview.com/2025/01/17/1110086/openai-has-created-an-ai-model-for-longevity-science
01
游识猷
11月前
衰老研究者S. Jay Olshansky写了一篇新文章《长寿之战已经完成:下一步是什么?》[1]。

大意如下:人类靠“治疗疾病”能提升的寿命已经达到了极限,下一步目标不是“我真的很想再活五百年/ Don't die”,而是“在能活的那八十几年里,提升‘健康地活着’的占比”。

目标不再是“多活几年”,而是“老得慢些,健康一些”。

毕竟同样是活八十几年,只健康地活了四五十年,后面都疾病缠身 vs 到八十几岁都肌肉发达、头脑清明,生活质量可是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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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一些重点:

我们计算了如果能治愈癌症、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对预期寿命会有何影响。令人惊讶的是,治愈癌症仅能使预期寿命延长约3年;治愈心脏病只能使预期寿命增加约 4.5 年;治愈所有致命疾病,能让出生时的预期寿命达到大约 90 岁。

如果治愈一切疾病并不能使我们永生不死,那么是什么阻碍了我们呢?

答案就是衰老(身体各部分的自然损耗和退化),只有当足够多的人存活足够长的时间来体验它时,衰老才会变得足够明显可见。

换句话说,预期寿命不再明显上升,并不是意味着医疗保健系统失败,也不是有害风险因素(如吸烟或肥胖)或我们食物和空气中某些新毒素的副产品。相反,它是一个信号,表明人类为长寿而进行的斗争已经基本完成。

我们早就估计,一旦 95% 的出生队列存活到 65 岁以上,并且 80% 的死亡发生在 65 95 岁之间,预期寿命将稳定在 85 岁左右(女性为 88 岁,男性为 82 岁)[2]。

2024年发表在《自然衰老》上的一篇论文中,我们使用来自十个长寿人群的数据,明确证明一点:预期寿命快速增长的时期已经结束[3]。死亡集中发生在65 95 岁之间,并且在今天提高预期寿命比三十年前要困难得多。

公共卫生、现代医学赋予了我们延长寿命的奇迹。如果从人群中去除所有医疗干预措施,即使每个人都过着健康的生活方式,预期寿命也只会在 30-60 岁之间——这与历史记录一致。这意味着现在大多数活过 60 岁的人都生活在“人造时间”(manufactured time)上——那是人类为自己创造的生存时间。

实际上,这意味着人类寿命的自然极限已经远在我们身后。

有些人能够在四分钟内跑完一英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其他人也可以。仅仅因为法国女性珍妮·卡尔门特 (Jeanne Calment) 活到了 122 岁,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同样可以。

心脏病、癌症、中风、痴呆等患病率的上升是成功的产物,而不是失败的产物。是因为我们(过于)成功地延长了人类寿命。

实现更长寿命( life expectancy)的战斗已经胜利。现在是追求延长健康寿命(healthy life expectancy)的时候了。

如果说衰老研究在过去几十年中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衰老的生物过程是可以改变的[4]。科学和医学可以干预衰老,就像可以干预疾病一样。

问题在于,不能再“一次打一个地鼠”,必须发明一种“多头锤子”,以便能一次把造成衰老的多种因素压制下去。

[1]S. Jay Olshansky(2025). The Battle for Long Life Has Been Accomplished: What’s Next? Lifespan Extension Advocacy Foundation. Retrieved from www.lifespan.io/news/the-battle-for-long-life-has-been-accomplished-whats-next

[2]Olshansky, S. J., Carnes, B. A., & Désesquelles, A. (2001). Prospects for human longevity. Science, 291(5508), 1491-1492.

[3]Olshansky, S. J., Willcox, B. J., Demetrius, L., & Beltrán-Sánchez, H. (2024). Implausibility of radical life extension in human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Nat. Aging, 4, 1635–1642. doi: 10.1038/s43587-024-00702-3

[4]Olshansky, S. J. (2016). Articulating the Case for the Longevity Dividend. Cold Spring Harb. Perspect. Med., 6(2), a025940. doi: 10.1101/cshperspect.a025940
02
游识猷
11月前
换血富豪 Bryan Johnson在x上发了一系列帖子,解释他为什么不吃红肉。

(我对 Bryan Johnson的一些做法持保留态度,比如说,我不认为把所有可能的疗法/药物一股脑地叠上去就能带来最好的效果,未知风险叠加后造成的副作用/伤害有可能是成倍提高的。

不过, Bryan Johnson的这系列帖子是个很好的“讨论”而非“吵架”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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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yan Johnson的帖子如下——

1️⃣ 嗨,朋友们,我又带着平静的心情,发了一篇关于红肉的帖子。

上周我分享了我为什么不吃红肉。我这样做是因为人们已经问我这个话题 3.5 年了,我一直中立地回答说:这是我的做法,但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但请务必测量您的生物标志物。

让我明确一点:如果你喜欢吃红肉,就吃红肉。 我选择不这样做,并向您解释原因。你可以同意或不同意。

营养学不是一门已经完全被解决、确定的科学,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存在分歧。

我会公开自己分享研究的方法、得出结论的逻辑过程以及具体的测量数据。

无论你决定怎么做,我都祝你一切顺利。

我不吃红肉的主要原因:

1) 我的目标是长寿,其他食物(在我的 Don't Die 营养指南中概述)有更有力的长寿证据。

2) 红肉是好是坏?证据倾向于红肉可能会造成健康风险,这足以成为将其排除在方案之外的理由。

3) 我们选择食用的食物使我的生物标志物保持在世界领先水平。

2️⃣对我的理由的批评:

+ 大多数反对食用红肉的研究都是观察性的,而不是干预性的,所以不足以确定吃红肉与健康问题之间的因果关系

+ 危害源于红肉的食用方式,而不是红肉本身:比如有可能热狗的问题在于面包和番茄酱,而不是加工肉类本身。

+健康的使用者偏倚(Healthy user bias):假设由于不相关的因素,那些会避免吃红肉的人本来就更健康(比如由于红肉有健康上的坏名声,那些本就注重健康的人就会因此避免吃红肉。)

3️⃣ 我对这些批评的反驳:

+不管你喜欢与否,到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营养学数据,大多来自观察性研究。

+小型研究(即使是干预性的)也不足以反驳观察性研究的数百万个数据点。

+即使是被认为有利于食用红肉的研究,充其量只是“没有证据显示红肉有害”。 没有证据表明红肉优于其他饮食。

+一些支持红肉消费的研究是由肉类行业资助的(图1)。

+健康的使用者偏倚,是流行病学研究“不健康习惯”的常见挑战。
过去对类似“假定的”不健康习惯(如吸烟)的经验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习惯被彻底研究后,它们往往确实是有害的。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举证责任”(burden of proof)就落在抱怨证据质量不够高的那一方。如果可能的话,他们需要去提供更好的证据,而不是反过来(让已经拥有大量证据的那一方去继续自证)。

+批评者完全忽略了一点:我们已经超越了超越了单纯的“观察性研究”,进一步呈现了与红肉消费相关联的、基于高质量研究数据的分子和细胞层面的危害机制。

+我们还谈到了遗传、人口和其他风险、

+与最后一点相关的观察结果是:最积极捍卫红肉的人口群体——也就是健康的成年男性 ,他们食用和过度食用红肉的健康风险是最大的。

4️⃣我的目标是长寿。

我相信我们是不会死的第一代人。因此,我的目标是长寿。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可能拥有地球上最好的生物标志物。

为了我的营养,每一个卡路里都必须精挑细选。

当我们评估关于营养长寿的文献时,许多食物显然比红肉有更有力的证据、更少的缺点和更好的风险状况,包括:蔬菜、豆类、特级初榨橄榄油、坚果、浆果和种子。
例如:

+ 特级初榨橄榄油和坚果在预防心血管疾病和延长健康寿命方面具有非常强有力的干预证据。

+ 每天食用 10 克膳食纤维可将患结肠癌的风险降低 10%,豆类纤维与将结肠癌风险降低 32% 显著相关。

+ 由于其五颜六色的多酚,浆果具有很强的抗炎作用证据, 它有助于对抗和预防几种炎症驱动的年龄相关疾病,包括心血管疾病、癌症、糖尿病和阿尔茨海默病。而且浆果的纤维含量非常丰富。

5️⃣如果你喜欢吃红肉,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做吧。你可能和我有不同的基因或者不同的生活优先事项。

如果您关心健康和长寿,并想吃红肉,请测量您的生物标志物以确保您保持健康。

请记住,证据主要表明红肉可能有害,对某些人来说是必定有害,因此无论您希望从食用红肉中获得什么好处或乐趣,您最好通过以下方式降低风险:

+ 适度和选择性地食用红肉。无论如何,不要吃过度加工的或烤焦的红肉。

+要按时测量所有生物指标,以确保吃红肉不会造成任何无法弥补的损害,并衡量你希望获得的任何好处(比如避免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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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红肉组也有人在这个帖子下参与讨论,kk_capital回复了Bryan Johnson的帖子说,

「文献显示:

①Roussell MA, Hill AM, Gaugler TL, et al. “Beef in an Optimal Lean Diet (BOLD) study: effects on lipids, lipoproteins, and apolipoproteins.”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2012;95(1):9–16.

结论:最佳瘦肉饮食(BOLD) 饮食的参与者表现出与标准 DASH(预防高血压的饮食方法)或其他心脏健康饮食计划相当的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坏”胆固醇)的改善。

②Mente A, O’Donnell M, Rangarajan S, et al. “Association of dietary fats and total mortality with risk of cardiovascular disease in 18 countries from five continents (PURE): 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The Lancet. 2017;390(10107):2050–2062.

结论:较高的饱和脂肪摄入量(通常来自肉类和奶制品)与较高的总死亡率或主要心血管疾病无关。

在一些分析中,适度的摄入量似乎比非常低的摄入量更偏向中性,甚至略有保护作用。

③O’Connor LE, Kim JE, Paddon-Jones D, et al. “A Mediterranean-style eating pattern with lean, unprocessed red meat leads to positive changes in cardiometabolic risk factors in obese and overweight adults: a randomized crossover controlled feeding trial.”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2018;108(1):33–40.

结论:一种包含持续食用未加工的红肉(瘦肉)的饮食模式,能够像地中海饮食那样,对血压、血脂以及其他心血管代谢标志物等产生积极的改善效果。

与您选择的研究相比,主要收获:

许多大型观察性研究将总的红肉(加工 + 未加工)混为一谈,并不总是排除掉混杂的生活方式因素(吸烟、低体力活动等)。

严格控制和区分未加工红肉的 RCT实验通常会发现,它对心脏代谢有中性甚至轻微积极的影响。

我自己每周吃 2-3 次约 300 克未加工的草饲牛排,并且我的生物标志物一样好得惊人。」
02
游识猷
11月前
星门(Stargate)到底筹了多少钱?

1月22日,OpenAI 的Sam Altman宣布要在美国建一个人工智能数据中心,也就是Stargate,投资5000亿美元(在未来四年里),首期先投1000个美元小目标。

马斯克立刻就跑出来了:“他们没那么多钱。”“软银最多出不到100个小目标,我有权威消息。”(图1, 图2

Altman:“错,你肯定知道。想来参观已经在建造的第一个站点吗?这对美国来说是件好事。我知道,对美国有利的并不总是对你的公司最有利,但在你的新角色中,我希望你主要把美国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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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星门(Stargate)到底筹了多少钱?

the information的报道说,Sam Altman跟一些同事私下是这么讲的:

Altman把星门比作一家风险基金,OpenAI 和软银是两个普通合伙人(GP),另外两个普通合伙人是甲骨文和 MGX(一家阿布扎比的基金)。

在这四家GP里:

OpenAI 和软银将分别投 190 亿美元,加起来就是380亿美元。

甲骨文和 MGX投70亿美元。

也就是4家GP总共投 450 亿美元,剩下的资金将来自其他投资者(有限投资者)以及几种类型的债务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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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gate的消息一出,美股MGX应声大涨。

问题是美股代码MGX的公司,名叫Metagenomi ,是一家做基因组编辑工具的生物技术公司。上周,该公司表示计划2026 年将其 A 型血友病的实验性治疗药物推向临床试验。

这家公司和投资Stargate的中东王爷基金MGX完全没有关系。

只能说,根据名字来瞎炒股的股民,全世界到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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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1年前
《深度工作》的作者卡尔·纽波特出了一本新书,叫Slow productivity,我觉得可以翻译成《生产力,慢即是快》。

纽波特说,对脑力劳动者来说,很多人陷入了伪生产力(Pseudo-Productivity)的困境。

什么是伪生产力呢?

由于缺乏明确的“最重要目标/与最重要目标相关的质量标准”,因此缺乏“实际的生产力投入”,而为了掩盖这种缺乏,将“可见活动”作为主要手段,来模拟“实际的生产力投入”。

陷入“伪生产力”陷阱的人可能会有如下特征——

1 、持续的、无休止的忙碌状态。

频繁地参加会议、回复邮件、处理琐事,很容易被“看到在工作”(可见活动),但实际上并没有完成多少真正重要的任务。

拼命地尝试做越来越多的事情,绝望地期待以这种方式取得进展。

2、过度承诺。

由于害怕被视为懒惰或不专业,会接受过多的任务,结果却发现自己无法按时完成,从而陷入无休止的加班和赶工状态。

对别人随意丢过来的任务照单全收,难以说不,除非自己日程表确实已经满到溢出才能说不,因此经常保持满满的日程表。

3、身心疲惫。

一直在工作,缺乏足够的休息和恢复时间,精力逐渐耗尽,工作效率也会大幅下降。而且没有心力去做重要、困难的高质量工作。

4、不一定是因为老板的要求,有时候是因为自己的焦虑而强加给自己。

伪生产力的一个更阴险的副作用是,它迫使个人独自管理工作和生活之间的紧张关系。

伪生产力强加给你的评判标准是,你从永无止境的可用任务中明显地完成了多少总工作量,但没有人会具体告诉你多少工作量是足够的——这取决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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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生产力陷阱的三条原则性解法:

✔做更少的事(Do Fewer Things)

✔按照自然节奏工作(Work at a Natural Pace)

✔痴迷于高质量(Obsess Over Quality)

最终目标:以可持续和有意义组织知识工作,并取得关键事项的高质量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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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做更少的事(Do Fewer Things):工厂流水线上,加班会带来生产力上升。

但对于知识劳动者来说,加班可能反而会造成真正的生产力下降。只有伪生产力上升。

要做更少的事情,你需要从三个层次上限制要做的事情——限制主要任务(mission)。

限制手头正在进行的项目(project)。

限制今天要做的事情。

对知识劳动者来说,别人会随意地向你“推送”(push)任务,很多情况下,你需要采用一些新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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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流程应该是主动“拉取”(pull),而非拼命接收被动的“推送”(push)。

这个经验来自MIT和哈佛联合建立的博德研究所(Broad Institute)。

此前,Broad Institute要把各地科学家送来的基因样本进行测序。

测序有一大堆步骤和阶段,有点类似工厂流水线。

一开始,Broad Institute的技术人员们按照直觉的push方式来工作,就是每个人都尽快地处理手头的工作,然后把完成后的工作立刻“推”给负责下一步的人。

然而,每个阶段的难度和耗费时间其实是不一样的,过了一段时间,最慢的阶段就积压了一大堆待处理的样本。

待处理的样本越多,管理难度就越高,人们开始很难找到某个样本。而且整个流程越来越拥堵混乱。

从样本送到到测序完成,时间长达120天。很多科学家都等不及了。

Broad Institute采取了一个制造业里常用办法,改“推”(push)为“拉”(pull)。

每个阶段的技术人员有一个专属的托盘,来放置已完成的样本,下一个阶段的工作人员会在需要时从这些托盘中主动拉取样本进行处理。

这样的好处是,很容易可以识别出出问题的环节。如果某个托盘永远是满的,说明要么下一阶段运行得太慢,要么上一阶段运行得太快。如果某个托盘永远是空的,说明上一个阶段肯定运行得太慢了。

有时候,某个托盘满了,这个阶段的人员还可以去灵活辅助其他阶段的人。

最后结果是,Broad Institute处理每个样本的平均时间下降了 85%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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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个人来说,主动“拉取”(pull),而非拼命接收被动的“推送”(push)。

在别人向你推送一个新项目时,要估计它需要多少时间,然后把那个时间乘以2(我们不太擅长估算真正完成任务的时间),去找出那段2倍的时间 ,在你的日历上像开会一样给它留出时间。

如果你无法在日程安排中找到足够的空白来轻松适应工作,那么你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它。

要么拒绝该项目,要么取消其他项目以腾出空间。

这种方法的力量在于,你正在处理你的现实日程,而不是基于你对自己现在有多忙的直觉估算来随意承诺。

比如说,可以说出“我在至少三周内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与此同时,还有别的五个项目在我的时间表上。”

另外,当真的要将新任务“拉”到你的日程表里时,一定要做一件事——和这个任务的来源“对齐”一下,让对方了解:①我正式承诺将完成这个任务,②请对方提供我所需的任务相关详细信息,③我自己目前还有多少项目在进行,预估何时能够完成这项新任务。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发现需要修改或者撤回任务,是好事。

每周应该对一次自己的日程表,如果发现某个任务难以推进或者无法在承诺的时间内完成,及时和对方联系并更新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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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按照自然节奏工作(Work at a Natural Pace)

不要急于完成最重要的工作。相反,要在有利于灵光闪耀的环境中,让它沿着可持续的时间线展开,允许有不同的工作节奏和工作强度。

最重要的工作往往不是一气呵成拼命赶工完成的,而是做一做,歇一歇。怀抱着长期的愿景,一次又一次地,你回到这份工作上,以缓慢而稳定的步伐,接着完成它。

从过去的伟大科学家的案例来看,这些人显然是“富有成效的”。然而,与此同时,按照现代标准,他们为重大发现而努力的速度似乎是快快慢慢起起伏伏,在某些情况下他们几乎是悠闲的。

比如说,在1896年的夏天,刚刚发现沥青里可能有放射性新元素的居里夫人,并没有一刻不停地投入这个将给她带来诺贝尔奖的发现,而是选择去法国乡下度过一个漫长假期,爬山,看石窟,在河流里沐浴。

伟大科学家感兴趣的是“这一生里能够产出的产品”。

这里的时间尺度应该是数以年计的,而不是数以月计的。

无休止的高强度工作是人为的,是不可持续的。

它可能会散发出一种虚假的有用感,但当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使我们变得“异化”,感觉痛苦,并且几乎肯定会阻碍我们发挥我们的全部潜力。

从长远来看,更自然、更慢、更多样化的工作节奏,是真正生产力的基础。

在生产力低迷的时期,人们很容易想让自己变得筋疲力尽,做一大堆肤浅的“可见工作”。

你要拒绝这种“顺流而下”。这不仅是不可持续的,而且从长远来看,它不会让你更接近完成重要的工作。

伟大的成就建立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稳步积累适度的结果。这条路很长。调整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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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痴迷于高质量(Obsess Over Quality):

执着于你所产出产品的质量,这意味着在短期内错失机会。从长远来看,你可以利用这些结果的高价值,让你在工作中获得越来越多的自由。

在知识工作中,经过仔细观察,你经常可以在繁忙的待办事项清单中发现一两个真正最重要的核心活动。

归根结底,某些成果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科学家必须有过硬的论文,设计师必须拿出一流的设计,营销人员必须卖出去东西,管理者必须领导着一个运作良好的团队。

要专注于职业生涯中核心活动的质量。

而一旦你下定决心要把核心事项做好,过度的忙碌就显然是一种无法忍受的阻碍。

要不断提升自己对核心活动完成质量的“品位”(taste),让你可以直觉性地理解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差劲的,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行不通的。

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但不是无限的时间),来创造一些伟大的东西,但不是无限的时间。

不断向着高质量的进步(而非完美),是最重要的。

就像一流的非虚构写作者约翰·麦克菲(John McPhee)所说,

「如果有人对我说,“你是个多产的作家”——这听起来很奇怪。这就像地质时间和人类时间之间的差异。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做了很多事情。但我的一天经常是整天坐在那里,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开始。

每天往桶里滴一滴水,这是关键所在。

因为如果你每天都往桶里滴水,那么在365天之后,桶里就会有一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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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1年前
之前做关于Apple Vision Pro的播客时,嘉宾Kara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AVP有个功能,叫Spatial Persona。简单点说,就是用你的真人形象制作出的“个人化身”——并不是整个人,而是一个头和两只手如幽灵般浮在半空。如果你看网上的Spatial Persona视频,感觉可能会有点抽象甚至诡异。

但Kara说,真正用起来的感觉是震撼的。

比如说,它会实时计算你头部所处的位置,所以你可以和远在另一个城市里的人站起来,比一下个子高矮。

由于对方在空间里的存在显得过于“真实”,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站起来,走到对方面前,试着和对方握手,碰拳,击掌。就像是线下真实见面时,你会想靠近对方去握手。

与网络视频的感觉大不相同。Spatial Persona真正模拟出了至少六成的线下真实会面感,会有一种从“知道的人”变成“认识的人”,“认识的人”变成“熟人”的感觉。

这种描述,其实让我想起心理学里的一个“橡胶手幻觉”(Rubber Hand Illusion)。

给参与者披上一块大披肩,再用隔板把一只手遮挡住,眼前放一只橡胶手,位置与参与者被遮挡的手相对应。然后,用两个刷子同时轻轻刷橡胶手和参与者被遮挡的手,动作同步且一致。

大多数参与者会渐渐产生错觉,感觉那只橡胶手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此时,如果不碰真实的手,只是拿针去刺、拿锤子去砸、拿刀去刺那只橡胶手,很多参与者甚至会体会到真实的痛苦感。

换言之,当不同感官通道输入的信息整合到一起,且足够“真实”的话,大脑是可以构建出一个“身外之身”的。

也许,Spatial Persona这样的应用,正在带我们渐渐跨越一个“橡胶手临界点”。

越过那个点,虚拟化身与你真实身体之间的区别,就越来越模糊。

真正一起在会议室里开个会,还是在虚拟会议室里头碰头讨论?真正一起吃顿饭,还是在虚拟酒吧里一起举杯?真正一起踏入电影院,还是在虚拟影院中一起看一场包场的Imax电影?

有多大区别?后者甚至可能体验更好。

如果重要的是体验,如果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那么当虚拟世界里的体验,在真实感上不太逊色,在舒适感上显著提升了呢?

那么,现实也不过是一种非常持久的幻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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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2年前
想找个研究,我不记得具体信息,只记得大概,于是试着问了下大模型——“一个国外研究,发现稍微以几分之差分别进入更好大学和普通大学的人,一辈子收入相差不大,是什么研究?”

同样的问题也翻译成英文,问了下国外的大模型。

我想找的研究实际上是经济学家斯泰西·戴尔(Stacy Dale)和艾伦·克鲁格(Alan Krueger)2002年的研究“Estimating the Payoff to Attending a More Selective College: An Application of Selection on Observables and Unobservables.”

结果是,国内我试的几个大模型里,只有商汤的商量给出了这个答案。

国外的大模型,perplexity,claude,chatgpt,都给出了正确答案。谷歌的gemini反而是我试的4个里面唯一一个没给出这个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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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2年前
有时候我觉得,自我也好,幸福也好,意义也好,都不是一个能直接去塑造的稳定东西,而是行动之后的副产品。是二阶产物,不是一阶产物。

行动,做事,选择,取舍,放弃掉某些,坚持着某些……然后,在这个过程里会浮现出一些,可以被意识去理解、定义、总结的,所谓的“自我、幸福、意义”。

不是灯塔或者岩石那样固定的存在。而是一小团无定形的水,追逐巨大的潮流,也卷入一些微小的涟漪,在混沌里被打散,又纳入新的碎片,以新的方式聚合。

没有办法停下来,掬一捧特定的水,说,这就是我,再掬一捧特定的水,说,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幸福,再再掬一捧特定的水,说,这就是我之所以生存的意义……

都是自行编织的错觉。

所有错觉都不是坚固的,但有些错觉是有用的,能帮助你保持流动,直到下一个新的错觉产生。

每个人都是一艘忒修斯之船,永不会以固定的面貌,航行在固定的河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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