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用”,越危险:谨防个人品牌的自我物化陷阱!
做个人品牌,你越有用,越容易被抛弃,越容易陷入工具人魔咒。
假如你是内容创作者,每天追热点、写干货,比996牛马还辛苦,粉丝量却停滞不前,商业变现举步维艰。
你的技能越有用,你的存在就越无名。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陷入了一个自我物化的恶性循环。你越拼命磨砺自己的工具属性,就离被尊重越来越远。
如何摆脱工具人的宿命?
我从康德的哲学中悟出一套方法,把它写成这篇文章,希望帮更多内容创作者从哲学中汲取智慧,摆脱困境。
自我物化的恶性循环
工具人困境并非外界强加,而是一个由内向外、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始于一个致命的自我定位:你将自己视为一个解决方案的集合。
这个定位一旦确立,你就陷入了循环:
1. 给自己定位为解决方案:在你的个人简介中,强调的是“我会什么、我能提供什么方法、我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的价值主张围绕着效率、技巧、捷径展开。这本质是在向世界宣告:“我是一个高级工具。”
2. 吸引功利性用户:这种工具定位,自然会像磁铁一样,吸引那些只想寻找扳手和螺丝刀的功利性用户。他们关心的是How(怎么做),而不是Why(为何做)。他们擅长索取、喜欢白嫖,而非交流。
3. 丧失议价权:工具的价值是可以被量化的。一个软件值多少钱,取决于它能解决多少问题、节省多少时间。当你将自己定位为工具时,受众也会用这套逻辑衡量你。他们会问:“你的课程凭什么比别人贵?你一小时的咨询费能给我带来多少倍的回报?”这就陷入了无法自证的泥潭。
4. 被用后即弃:一旦问题被解决,工具的使命就完成了。用户自然会离开,去寻找下一个能解决新问题的工具。这种关系中没有忠诚,只有交易。
5. 为挽留而被迫更有用: 为了对抗这种流失,你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提供更多、更好、更快的干货。你开设问答专栏,制作保姆级教程,甚至一对一免费诊断,试图用加倍的有用性来留住用户。
你拥有用户,却没有追随者;你促成交易,却没有建立共鸣。你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为了获得认可,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用;而越有用,你就越被固化为工具;作为工具,你必然是可替代、低议价且无尊严的;这又反过来加剧了你的不安全感,驱使你更加疯狂地追求有用性。
那么,如何斩断这个循环呢?
康德哲学的启示
康德在其伦理学中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原则:人是目的,而非仅仅是手段。
他区分了两种价值:
价格:这是工具的价值。一件东西如果有价格,就可以被等价物替换。比如,一把锤子50元,这50元就是它的价格,我们可以用另一把锤子或等值的其他工具替换它。这是手段的领域,关乎有用性。
尊严:这是人的价值。人拥有尊严,拥有尊严者是无价的,绝不能被仅仅当做实现外部目的的工具。这是目的的领域,关乎人之为人的内在价值。因此,将人--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仅仅当作实现某个外部目的的工具,是道德上最根本的错误。
工具人困境的哲学根源,就在于我们对自己进行了自我物化。我们主动放弃了生而为人的尊严,把自己降格为一件物品、一件工具。
你如何对待自己,世界就如何对待你。
当你把自己的核心价值定义为能解决多少问题(有用性)时,你就给自己贴上了价格标签,并默许他人将你视为可替换的手段。
真正尊重你的人,不是只在求你办事时客气,而是不办事时依然尊重你。而这种尊重,源于对方承认你作为目的本身的内在价值。
那如何从手段跃迁为目的?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他区分了两种心智能力:
1. 规定性判断力: 这是匠人的能力,用已有的规则和概念去识别、分类事实。当你总结一份报告、教一个软件技巧、提供一个营销模板时,你就在使用规定性判断力。你回答的是是什么和怎么做。
2. 反思性判断力: 这是宗师的能力,是在没有现成规则的情况下,为纷繁的现象寻找或创造新的意义、价值和目的。当你提出一个全新的商业洞察、定义一种审美风格、构建一个解释世界的理论框架时,你就在使用反思性判断力。你回答的是应是什么和为何如此。
现代知识创作者的最大危机,就是过度沉溺于规定性判断力的打磨,大语言模型本质就是一个规定性判断力的超级外包工。如果你能干的事,ChatGPT比你快100倍、好100倍,你的独特性究竟在哪里?
未来,真正稀缺且无法被AI替代的,是反思性判断力。它让你从一个事实的提供者,转变为一个价值的定义者;这正是从工具到人、从有用到有尊严的升维之路。
就像我的思想配伍,并非生硬地套用康德,而是像中医般,把人是目的这味君药,与品牌定位理论、内容创作心理学这些药进行融合,寻找解决现实困境、痛点的有效方案。
P.R.I.D.E. 目的性人格构建五步法
如何找回作为创造者的骄傲与尊严?
以下五个步骤,环环相扣、层层递进,旨在引导你完成从手段到目的的根本性跃迁。
P - 目的内核:撰写你的《目的性人格宣言》
忘掉我能做什么,专注我主张什么。这份宣言是你个人品牌的宪法,是你反思性判断力的集中体现。
回答以下三个问题,将答案组合成一段宣言。
1. 对抗什么? 在你的领域中,你最想纠正哪个普遍存在却有害的观念、行为或趋势?(例如:对抗那种将营销等同于流量游戏的短视行为。)
2. 主张什么? 你认为这个领域更健康、更理想的状态应该是什么?你所倡导的核心原则是什么?(例如:我主张营销的本质是建立信任,是企业与用户之间一场无限的游戏。)
3. 成为什么? 基于以上两点,你希望自己成为什么角色,为世界带来何种独特贡献?(例如:因此,我致力于成为一名品牌信任架构师,帮助企业构建穿越周期的品牌资产,而非追逐短暂的流量红利。)
功能指向外部效用,而目的内核指向内在的人格理想与价值主张。它回答了的是:
我希望我的追随者,因为我的存在,而渴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用一句话写下你的《目的性人格宣言》。把它作为你的最高决策原则。这是康德所说的自律--为自己立法,并服从自己所立之法。
R - 反思升维:构建你的“60-30-10”内容金字塔
内容结构,决定了你的用户心智定位。你需要有意识地在内容中注入反思性判断力。
按照60-30-10的比例,重新规划内容生产:
60% 规定性内容(匠人层):这是吸引流量、建立基础信任的有用内容。比如教程、指南、案例拆解、工具推荐等。
30% 关联性内容(联结层):这是展现你思辨能力的内容。将不同领域的知识进行组合,对行业新闻、趋势进行深度解读,提出独特的视角和关联,展现你的视野与格局。
10% 反思性内容(宗师层):这是你定义价值的地方。在这里发布你的宣言、预测未来、提出新的概念框架、批判行业弊病。这些内容稀缺、高价值,定义了你品牌的高度。
只做到60%规定性内容的创作者是工具人;能做到60%+30%的是专家;而完整构建内容金字塔的,才是思想领袖。人们因为你的看法而追随你,而不是仅仅因为你的方法。就像我曾经写过的:
三流的IP卖产品、二流的IP人设、一流的IP卖世界观。
I - 身份象征
思想需要可感知的容器。你需要创造一套独特的符号,让你的目的性人格在用户心智中具象化。
锻造哲学符号有三种主要方式:
1. 语言钉:从你的《目的性人格宣言》中,提炼出1-3个你独创或重新定义的关键词。例如,我今天提出的目的性人格、反思性判断力。这些词汇就是你的语言钉,是你思想的抓手。持续地、重复地在内容中使用它们,正如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所揭示的,语言的意义在于其使用,通过创造和定义一套独特语言,你实际上是在创造一个微型的思想世界,并邀请认同者进入。
2. 视觉锤:选择一个能象征你核心理念的简单、一致的视觉元素。可以是一种标志性配色(如蒂芙尼蓝)、一个反复出现的符号(如苹果的Logo),甚至是固定的着装风格(比如黄仁勋的标志性皮衣)。
3. 一个核心比喻:用一个强大、直观的比喻,来概括你的整个思想体系。例如,Tiago Forte的第二大脑就是一个天才级的哲学符号。它其实是一种笔记方法,但如果你说跟我学一套新的笔记方法,太low;而说跟我学第二大脑,这个比喻瞬间就高大上了;就把知识管理这件事,提升到了关乎个人认知进化、思想解放的目的性高度。
将抽象哲学,变得可被感知、记忆与传播。这是从思想家走向品牌的关键一步。
D - 差异叙事:用“我不是…我是…”句式重写定位
清晰的定位,来自于清晰的舍弃。告诉世界你不是什么,往往比告诉世界你是什么更强大。
使用“我不是…我是…”的句式,为你的个人品牌重写一句定位宣言。
我不是的部分,直接点出你所在领域最常见的工具人角色或大众认知。
我是的部分,要用你的目的性人格角色来重新定义自己。
示例:
AI顾问:我不是一个教你如何写提示词的AI技巧博主;我是一位帮助企业家运用AI进行战略思考,以放大智慧而非替代思考的思想伙伴。
写作教练:我不是另一个教你写作技巧的老师,我是教你如何通过清晰的文字,来捍卫你思想的尊严与原创性。我的敌人是那些鼓励你抄袭、追逐流量、放弃独立思考的写作工厂。
营销界有句话:与其更好,不如不同。
在维特根斯坦视角下,这就是在竞争激烈的公共语言游戏中,通过设置路障和界碑,强行划定出一块属于你自己的私有领地。在这块领地里,规则由你制定。
E - 生态
拥有目的性人格的品牌,终点不是内容创作,而是构建一个由思想驱动的生态。维特根斯坦哲学里,一个语言游戏之所以能成立,是因为有一群人在一种共同的生活形式中实践它。你的生态系统,就是你的生活形式的实验室和示范区。
1. 思想:通过持续输出思想,吸引同频的追随者。这是起点。
2. 社群:把追随者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围绕你的目的性人格展开讨论、实践、互助的社区。比如,一个反对写作工厂的老师,他的社群应该是一个鼓励原创、深度思考和互相进行批评的作家沙龙。
3. 解决方案:把思想产品化、服务化。提供更高阶的咨询、课程、工作坊。学员购买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一个身份,一个进入更高层次对话的门票。
4. 运动:当你的思想和生态足够强大时,它会自然外溢,形成一场小型的运动,开始影响和改变更广泛的行业生态。此时,你不再仅仅是一个品牌,而是一个文化符号,一位真正的生态领导者。这就是个人品牌的终极形态--从提供功能的手段,跃迁为定义价值的目的。能做到这步的凤毛麟角,马斯克、黄仁勋是个中翘楚。
个人品牌的好处
一个成功的个人品牌,人们关注你,不再仅仅为解决问题而来,而是为成为某种人而留下。你提出的某个概念会改变粉丝们看待世界的方式。
我最近听复旦哲学教授王德峰教授讲《心经》,其中提到教师这种职业是做“法布施”,这让我想起我用写作输出干货的初衷。
我2025年从公众号出发,以写作为思考手段和AI实践路径,多平台输出干货。我希望把芒格、德鲁克等思想巨匠们的智慧以思想配伍的方式用来解决现实中人们遇到的痛点、难点、卡点,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我是把这件事当做写书、积累资产一样,即使干货没流量会打击写作的动力。
我能坚持下来,一是我的初衷就是践行费曼学习法学AI,也是知行合一磨砺自己;二是多平台分发,单平台限流我不介意,三是因为我从中受益匪浅。
我近期的选题串起来就是一套对商业底层逻辑的深度洞察,而日常深度使用AI辅助创作让我在使用AI这件事上比多数人走的更深。
我近来发现使用哲学思维驾驭AI,效果比使用逻辑严密的prompt要好的多。
就像画画要留白,好的提示词应该营造一个势能或场域,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康德的绝对命令,如果深刻领悟,是最好的prompt。
我对自己个人品牌的最新定位是:
用哲学驾驭AI,用AI放大智慧。
完成商业思维这个系列,接下来,我准备做3件事:
研究哲学,尝试把哲学与其他领域碰撞出灵感的火花。
真人纯手工写短文,把如何用哲学驾驭AI,如何用AI放大智慧的过程记录下来。真人写作稀缺的是人味。
把知化实验这件事继续往深处做,系统地解决具体的问题,比如工业化生产内容、把商业思维+AI深度融合,结识更多的同频者。
写在最后
我们正站在新时代风口的关键节点上。
AI浪潮,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冲刷着规定性判断力的价值洼地。当AI生产内容比你快100倍,你怎么和AI竞争?
这逼迫我们不得不思考:
作为人类,我们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答案,康德200多年前就已写下的:我们是目的,而非手段。
我们的价值,在于我们拥有反思性判断力--那种能够定义价值、创造意义、叩问为何的深刻能力。
如果你渴望摆脱工具人的身份焦虑,与我一起,在AI时代学习如何用哲学思维找到自身的价值和意义。
看完本文,你有什么感悟?欢迎评论区留言。你的问题,是我灵感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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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我是Asher ,不装B、不空谈。带你用思想作武器,打赢人生的关键战。
如果道理无法改变你的生活,那它就是无效的噪音。在这里,每个洞见都自带一件工具,让顿悟,秒变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