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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某天,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每个月交2000块钱房租却从没回家睡过,高额储藏间呀。他说,是呀,我这房子也不降价。
咱俩这房租加起来都能供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于是,我们一起在线看房,办手续,付款,签合同,毫无异意,一气呵成。
在距离2020年结束还有100日的这天,我们搬进了我们在美国的第一个家,on paper共同拥有的家。180度的City view,停车场颇有上海K11的感觉,看出去便是我最喜欢的Bunker Hill Memorial Bridge,堪称波士顿最佳景观停车场。
我说,我从来没住过这么高的房子。他说,我也没有,坐电梯就要坐半分钟。
更离谱的是,交房的时候因为房门门锁是磁吸的 太先进以至于半天进不去房子。
Van说:“俩农村人进城了。”
想来,刚到美国的时候,住100 memorial,学校上世纪的老楼。楼下施工 漏水漏风 集中供暖没空调 没屋内洗衣房 没洗碗机 却有着剑桥最美的查尔斯河景和波士顿夜景,支撑我过了无数被PUA折磨的日夜。
想来也是玄妙,一个平常无奇的周末,我照例等Van来接我,顺便把家里收拾打包起来,才发现原来来美国一年,总觉得读完书就要回国,这一年几乎什么东西都没买,干干净净。也就是那个周末,黑暗来袭,直到搬走,我再也没回过家。
最后搬家那天,最后Van问我,“想想,还有什么忘了的?”
我想了一下说,真的没有了。
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微笑说,“你的过去。”
堂堂六尺二的男孩 平时看着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总是在猝不及防的瞬间令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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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饭、睡觉、数钱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会长久的。”
一直以来,我对与人共同生活都有着很深的恐惧,恐惧对方侵入我的个人空间,亦恐惧对方厌倦我的拖延 闲散与偶尔的一成不变,本质是担心两个人过的并不如一个人舒心自在。而Van曾经对此和我有过同样的担虑。
而就正如他所说,“跟你在一起,我没有那种束缚感,不会觉得 啊 这自在日子过完了。你黏我完全不会让我觉得烦。”
细想,我们从不对对方吝啬,所以从不为钱起争执,小到柴米油盐,大到房子车子。
他喜欢的一款沙发在美国找不到,我就上淘宝给他找,大半个月之后终于找到了,然后联系海运,漂洋过海送到家。
他会记得我随口说的想喝苏打水和钟爱维他柠檬茶,之后家里就常常备着苏打水,每次去超市都会看一眼柠檬茶补货了没。
会在寻常日子里就送我花,说着:“ I love you not because I love you as a person, or love myself as a person. I love you because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 I can see our children and I can see our future days together, coming towards me, with colors, peace and gentleness. And I wanna have that with you.” 这样的情话
也会在给我搓澡搓出一身泥的时候笑我南方人不洗澡,“谁家的孩子呀 埋汰的。”
他钟爱奔驰,也把我安利进了奔驰,原本的车盲也开始可以分辨牌子与车款,性能与设计。从此911就从dream car的榜首降到了第二。
我想,与他这段关系的核心是
心系彼此并永无无趣。
想起唐顿庄园里Mabel lane Fox说的一句:
“Eventually, happiness is a matter of choice. Some people choose to be happy, and others select a course that leads only to frustration and disappointment.”
我暗自庆幸做了对的选择,庆幸我爱的人不令我失望更不对我失望。
当然,这只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