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9年开始,云南连续三年出现强烈干旱,那时正值我在昆明市区念高中,感知其实不明显。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教我们物理的黄老师上课提问:你们都知道现在云南干旱吧?
学生们齐声说“知道”
“你们知道个屁!云南干旱学校里面的水龙头还不是免费哗哗地淌,云南干旱学校里边热水还不是24小时供应,云南干旱你们不也是该吃吃该喝喝,你们哪里知道了?”
教室里顿时安静的地下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其实那时候我想插嘴来着,因为我自认为比起其他同学来说还是知道一些的。无奈成绩差不敢和老师顶嘴。
一直以来家里田地的事情父母即便再辛苦也不会要求我或者我妹去帮忙劳作,说你们两个好好学习就行啦,家里的农活不用你们操心。
那会儿云南干旱虽然没怎么去地里干过农活,但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些干旱的消息。
“田里的香菜再不浇水就要不行了,怎么办才好呀!急死人了”
田地里引渠浇水,这家把水堵了,好浇水,那家的水就流不下来,各家各户都闹些矛盾。
“狗日的你这样引水活了你家菜地,我家菜就不活啦?”
“你看二妞家那井出的水满当当的,真是馋人眼睛,倒是怎向人家开口借点水灌溉呢?现在挨家挨户给田浇点水都不容易……”
一直盼不到下雨,干旱的日子也越来越长。最后我家决定自己打口井,我印象中一共打了三口井,只有一口井有水,不过也很不错了。听说那口也是打了很深很深才出的水,实属不易。
打井得花不少钱,除了工具费和人工费,就那儿工人每天给你家干活,每天还得给人包伙食,老妈在家又是个好面儿的人,属于钱包又紧吧,还得顿顿伺候人牛肉的那种。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艰辛,打井这事儿算是成了,自那以后干旱也就和我家没了关系。
不过自那以后,我洗衣服再也不是让水哗哗淌那种洗法(之前让水哗哗淌的洗法我是觉得,水这玩意儿,淌就淌它的,反正最后不都是要到地上,滋养脚下这片土地……)
,而是水即开即用,不用就关上。
前几天西湖区转塘街道为了响应国家政策开始对工地施行限电政策,白天宿舍不许用电,办公室也不许开空调,并且威胁说敢开试试,开就立马给你把机器拆咯(这几天天气还不算太冷,不知道再冷一点会不会让开),就一下子好不适应。
想想限电之前的工地生活,宿舍空调肯定是24小时开着的(大家都这样,你也别急着批评我)。电磁炉时不时用用diy下火锅喝两杯,小冰箱冰可乐,冰啤酒喝喝。
现在却不行了,你问我难受吗?那肯定难受,但是除了难受之外呢?
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珍贵,才会在意。我的生活不会因为宿舍空调24小时开着变得美好快乐,因为我习惯了,这在我看来就应当如此。
当然,这篇文章不是来探讨节约能源的。想要说的是这就像是围城,里外两种状态,习惯了24小时开空调便再也感受不到寒冬早上被冻醒的滋味,习惯了洗衣服开着水哗哗淌就永远体会不到干旱时候水资源的珍贵,习惯了铺张浪费就体会不到农民伯伯们的“粒粒皆辛苦”,习惯了被人照顾就体会不到对方的付出……
习惯了就不觉得它珍贵,习惯了就觉得理所应当。
试想一个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名伯伯穿越成为慈禧太后,叫他吃一顿饭布150道饭菜,可以吗?不行吧。
其实有一句话“跳出舒适圈”还是比较扣题的,所谓的舒适圈就是目前自己的种种习惯,跳出舒适圈就是打破自己某种习惯所做的尝试。
我们在围城里面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可能是更好,更美丽的居所,也有可能更脏,更乱,更差。
但是总归风景是不一样的。
自己不喜欢社交,习惯了独处,那是否也可以尝试去打破这个习惯。可以主动约一约朋友,聊天吃饭,感受别样的风景?尝试之后倘若自己实在是不喜欢,那就下定论,我就是喜欢独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就是我。
我们的各自的人生就像溪流里的一条条鱼,有的鱼早早找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大多数鱼只是顺着溪流这股大趋势,漫无目的地游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改变就是鱼掌握主动权的第一步——跳离湖面,看看现在游到什么地方了。
自我出生就没离开过水面,有一天我突然一时兴起,纵深一跃,脱离水面。
看到了我此生难忘的一副画面——数不清的鱼跳离水面,这个刚落下隔壁又起一个,激流勇进。
生命的活力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