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你有没有无意间做错了事,仿佛天塌了的时刻?比如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小小的你开始帮忙做饭。但你发现无论如何都煮不开锅里的粥,只得忍着眼泪将这碗半生不熟的晚饭咽下去。这碗粥里的味道有委屈、不甘,还让你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成长。
这是张韶涵的新歌《大小孩》里的一段歌词画面。不出意外的话,《大小孩》应该是她近五年来最好的歌曲了。这一次的她终于回到了自己音色与唱腔的舒适区——民谣与世界风,仿佛在二十年后又找回了曾经的那个唱着《寓言》的自己。
很多人都会诟病张韶涵的歌曲太过励志,无论是《隐形的翅膀》还是《淋雨一起走》,都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要坚强、要不服输,未来一定是光明的!但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我们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够美好,甚至从没有善待过我们。回过头来再听这些励志歌曲,只觉得是鸡汤,而没有了共鸣。
近些年张韶涵或许是因为个人的经历,好像急于从自身出发,寻求一些可以表达的东西,并展现在音乐作品中。这当然无可厚非,毕竟她或许是同期的女歌手中人生经历最丰富且最戏剧性的代表了。但这样以自我为灵感来源的作品并不一定能得到公众或市场的青睐,比如她的上一张制作精良的全专《?》哪怕质量再高,也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一味寻求突破可能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张韶涵好像在这次的专辑制作过程中明白了一些什么,将最后一首歌曲《大小孩》的制作权全权交予钱雷,并邀请金灿灿为其量身定制歌词。有了上一次翻唱《阿刁》的成功后,这一次同样在歌曲里加入藏戏仲古唱腔,为歌曲带来了更宽广辽阔的意境。
在这首歌里,张韶涵是一个生于藏地高原的小孩,她想用年幼的身体与命运对抗。她在哭、在问,到底为什么命运会如此对待她,是她哪里做得不好吗?这其实也是我们当今时代的每一个人都在追问的问题。小小的我们想快快长大,从而更加有力地与世界对抗。
但现实就是如此讽刺,会在生活中的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给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煮粥的时候水煮不开,其实并不是自己做错了,而是高原地区的气压较低,水就是很难烧开。像这样客观因素的制约,很多时候会让我们纠结很久,甚至成为萦绕我们一生的问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什么都不是。
这也呼应了这张专辑最核心的议题:与世之争,从有争到无争。我们总想与这个世界争一个高低,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当“我命由我不由天”成为了人们的口头禅,励志与拼搏的叙事也占据了主导地位。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一定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那个假想的敌人可能根本不存在,甚至也只是命运为你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争与不争,是选择,更是一种心态。让你逐渐成长起来之后,或许也会慢慢明白,不争也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在不争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人生该有的体验依然会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你。
所以,在大人的世界里做个小孩又何妨?面对命运的安排不去想,也不去问,而是选择坦然地接受、心甘情愿地面对。这不是一种消极的人生态度,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智慧的处事哲学。
所以,我推荐所有人都去收听张韶涵的这首新歌《大小孩》,相信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年龄、什么身份,都能从中得到一些共鸣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