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额尔齐斯河

一个城市如果有条河流，如果我到达，一定会去看看，就像在伊宁看伊犁河，在阿勒泰的早晨徒步克兰河一样。

在布尔津县城的唯一一个傍晚，我沿着额尔齐斯河走了良久，傍晚的河边，只有零星几个散步的人和垂钓的人，一切都很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坠子入水和脚步的声音。

阳光慢慢散去，河面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随后变成血一样的红，再一层层褪去，最终滑落在天际。夜晚如一只大手，从天的另一边张开，盖住整个大地…

提到河流似乎总与生命相关，水波粼粼处，写满了生命的无尽旅程。这也是我喜欢河流的原因之一，总能在河边看到真实生活的人，他们日日与河流为伴，在河边生长也在河边老去。

看到一位头戴头巾的阿姨，像是哈萨克族，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我看见她时，她正靠着河边的围栏，专注地看着河水经过她身旁，流向远处。这样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她才缓缓转过身，心满意足地沿着台阶往上面的河堤爬去，河提上是等待她的一位叔叔，大概是他的老伴。阳光此刻恰好金光灿灿，他们脸颊都微微映成了红色，影子在身后拉得好长好长。

据说沿着额尔齐斯河走，能走到俄罗斯，刚得知这一点时，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她看起来如此平静而祥和，没有汹涌的气势，也称不上宽广，没想到却蕴含了如此辽远的力量。

于是便想起悉达多里的那条河来，里面有句话我大致记得，意思是说你凝视河水的时候，往往会被感动，那是因为你也在凝视自己的生命。但河水终究是河水，不为任何事物所动，好似永恒，永恒流动。

流动也是一种永恒，万事流动，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