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司之神》,一部平静却震撼人心的纪录片,记录了当时八十五岁高龄的日本寿司职人小野二郎的工作日常与理念。
他是世界上最年长的米其林三星寿司大厨,把寿司制作当作自己努力一生的职业,甚至在梦里也在做寿司。做了七十多年的寿司,他说“即使到了我这个年纪,工作也还没有达到完美的程度。我会继续攀爬,试图爬到顶峰,但没人知道顶峰在哪里。”
他自律,对自己极其严格,培养学徒也绝不放低要求,学徒要从拧烫手的热毛巾开始,然后才能去学习用刀和料理鱼,十年之后,才会被要求煎蛋,一位学徒每天煎蛋整整练习了四个月,终于得到他一句评价“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他的店只卖寿司,最低消费折合人民币近两千,就这样订位也得提前一年才排得到。他认为菜色要有抑扬顿挫,上菜要掌握顺序和节奏。因此他会提前一天布置好客人入座的次序,熟悉客人的性别以在现场制作出符合对方胃口大小的寿司,避免扰乱用餐节奏。他为每位客人依次制作二十个寿司,上菜过程宛如一支协奏曲。一顿饭有三个乐章,经典的鲔鱼列于第一乐章,当日新鲜鱼货因为其季节性成为装饰性的第二乐章,海鳗等构成终乐章。他捏寿司的手法相当漂亮,享用他的寿司是味觉、视觉、听觉的多重盛宴。他观察客人比客人看他还要认真,以此不断精进自己的手艺。
此外,还让我震撼的一点是,纪录片里的其他角色,比如寿司店的食材供货商,都致力于提供最顶级的食材,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有着不断磨练自己的心态。鲔鱼的供应商只卖鲔鱼,二郎称他为鲔鱼之神,他挑鱼的标准是“市场上最好的鲔鱼只有一尾,我只买那一尾”。
纪录片的最后,二郎长子说了这样一番话,“要一直向前看,超越自己,始终努力,精益求精,努力不懈提高自己的手艺,是父亲教我的事。”正是这种追求卓越,毫不懈怠的精神,成就了一代寿司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