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和思维的相互影响，这几年有个清晰的例子。

刚做二手书的时候进口书完全没有一个很严格的政策，尤其是二手会收到很多不是国内书商进口的，而是用户带到国内的形形色色的。当时还有很多大使馆和外国人也会卖书，因为要回国带不回去。

后来严格限制只有中图审读过的书才能卖，想要交易二手进口书必须有中图进货单，不然就算违规，我们因此很多条目都删掉了，也背了行政处罚，库里很多进口书无法卖。

大望路最早的店，地下一层最初基本都是原文书，后来这个区域到了安福路就只剩一进门的部分了。

再后来，经过疫情的几年隔绝，用户也不怎么看进口书了，这块的需求都变得很少了，只有原版童书还好卖，因为小孩要学英语。从供给的麻烦反向塑造需求，一个市场又消失了。

然后我们的思维也内循环了，对外事的信息的获取都变成了转译或者二次加工的信息。制造一些信息获取的麻烦，生物本能的趋利避害最后就会往简单的道儿上走。

相似的还有很多事，就更没法讨论了。以为自己可以保持独立的思考，还是可以用一些途径去获取想要的信息，其实这种「没有完全不允许，只是制造一些些麻烦」的外力是相当强大的。原本想要的东西稍微成本高一点，除非自我意识特别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然总是会往成本更低的道上走。最后，所有人都走向了同一种交互，同一种内容，同一个市场，因为这样成本是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