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在玉米杆划出的土圈里腾起,弥漫着点亮红色的纸币墨迹,晃着眼。”
在前往玉米地的路上,我在思考我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他们是如何年复一年地、完成这个仪式的。当然,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先祖的灵魂在统计学和概率学上是可以科学地判断为不存在的。不过我今年想明白了一个事情,如果没有这个仪式,我在统计学和概率学上,不会想起我平凡的爷爷的爷爷,不会偶然地问起他的名字,不会去思考,如果我是他,是不是会感激于这些氧化还原反应放出的电磁波在我孙子的孙子眼中印出的,我那渺小而平凡的存在。
所以我想,这崭新的裤子,是毫无疑问值得跪在这捧古老的黄土中的。
不谈科学,也不谈哲学,谈一谈这一年。
这是见证历史的一年,是我三年来所生活的城市成为全国焦点的一年,是陶勇医生被砍伤之后回到医院的一年,是《20年后的学校》里网课学习普及的一年,是至今甚至可能包括以后,连续陪伴家人时间最长的一年,也是我第一次失去一位重要的亲人的一年,是我留长发的一年,是学会做各种喜欢吃的菜的一年,是懒散的一年,是平凡而普通的一年。
身边的朋友们真的在认真地跟我聊起自己的下半生了,有的在兼顾自己研究方向的同时考虑到家人和女朋友,保研到了家乡附近的的城市;有一位极为详尽地跟我们谈起无锡的生活成本和教育水平;有两位初中同学已经喜结连理,育有可爱的孩子;有些在迷茫中锚定了方向,认真地备考/准备面试,最终如愿以偿;也有很多朋友顺其自然,不知该去向何方却每天都享受着当下。也有朋友问我,你觉得喜欢和擅长哪个更重要?我说:重要的是做出选择,然后接受做出选择的自己。
而我呢,还愿意骄傲地继续我的西西弗斯之旅。
新的一年,万事顺遂~